卓柯看著麵前的兩層小洋樓,還是帶獨立花園的,一張嘴怎麼也合不上,都快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你隱瞞你是富二代,以普通人的身份跟我們相處?”
“你還說你住橋洞?”
“我那天晚上輾轉反側一宿,都在想要不要V你兩百。”
“富婆求包養。”
言清蒔抬手打住:“別。”
“我現在都靠鬱哥養。”
上次黑燈瞎火的,鬱澤清也沒仔細看過言清蒔的家。
一排排小別墅過去,就她家最空蕩。
院子裏的橙色信箱立得突兀。
不僅外麵,家裏也很空,像是常年無人居住。
卓柯環顧四周:“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富二代隱姓埋名在我身邊吧?”
卓柯反客為主的拿起桌上的一瓶礦泉水,咕隆咕隆就是幾大口。
“那我以後是不是就不配叫你的名字了?該喊你……言總?還是言哥?”
言清蒔將書包往沙發上一扔:“不用這麼生分,以後統一叫爹就行。”
“哦~,忘了告訴你的,這瓶水我上周才從某個不知名旮旯找出來了,過期幾年了。”
“噗——”
透明的水液噴灑了一地,不少水珠還濺在了言清蒔臉上。
“卓!柯!”
“我用衣服給你擦幹淨。”
言清蒔在門口與鬱澤清撞在一起,狹小的門口不允許同時通過,兩人一進一出,堵在了一起。
門外有台階,言清蒔居高臨下。
門外的男生雙手插著校服兜,書包斜挎在他平直瘦骨的肩膀上。
男生抬眸,明動星雲一般的瞳孔微閃。
鬱澤清高挺的鼻梁動了動,別開了視線。
隨後,言清蒔就感覺到心房在顫動。
窘迫。
“吃點什麼,我去買?”
鬱澤清:“跟你一起。”
兩人一起去逛了超市,鬱澤清推著小推車。
“吃水果嗎?你想吃什麼?”
言清蒔拿了葡萄,鬱澤清搖了搖頭。
“喝奶嗎?”
依舊搖頭。
言清蒔很多時候都覺鬱澤清這人高深,他好像沒有什麼世俗的欲望。
兩人路過蔬菜區時,鬱澤清停了。
“不買菜?不吃飯?”
“額……”言清蒔眼珠子轉了轉。
“我不會,你要是餓了那邊有熟食。”
鬱澤清眉頭緊皺,削薄嫣紅的嘴唇抿了抿,選了幾樣菜。
“我會。”
如果忽略掉校服,他們現在這樣,像是有一個家。
她很想有一個家。
“吃白菜嗎?”
言清蒔的思緒被鬱澤清扯了回來,漂亮的眼珠起了漣漪。
“吃。”
被鬱澤清包養的感覺還真不賴。
從超市出來,言清蒔想要提那些東西,但身邊的男生彎了腰,手指奪過了她手中的塑料袋。
泛涼的體溫讓言清蒔抖了一下。
鬱澤清身上的溫度不像是一個活人。
兩個人之間總是過於安靜,在鬱澤清身邊,她總是能靜下心來,享受生活。
“留步!”
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腳步,是一位坐在公園椅上的白胡子老人,一個賣跌打損傷藥酒的老頭兒。
言清蒔和鬱澤清看向對方,又同步向周圍看去。
不會叫的他倆吧?
老人的眼神一個勁兒打量著鬱澤清。
言清蒔拽了拽鬱澤清的衣袖:“謝謝,不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