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的隔間並不隔音,言清蒔無心偷聽也聽見了別人的談話內容。
“你說那個鬱澤清,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呀,整天挎著個臉跟個木頭一樣,對誰都冷冰冰的。”
“學霸嘛,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他那種家庭出來的太小家子氣了,楊康讓他請吃個飯都不願意。”
“他就那張臉好看,成績好一點,放男生堆兒裏我才看不上他呢!”
言清蒔走出隔間,故意把聲音弄得很大,就怕那兩人發現不了她,淩厲的瑞鳳眼冷冽的覷著看人。
那兩人縮了下身子,回頭一看居然是言清蒔。
兩人知道言清蒔跟鬱澤清是一個小團體的,見言清蒔那架勢不免心虛。
“鬱澤清沒少幫你講題吧!”
冷哼一聲,心中火氣愈大:“長得帥,成績好,幫助同學,不嘴欠。”
“看不上他?人有說對你感興趣嗎?你別對自己太自信了。”
“呐,身後就是鏡子,要不要照照自己的臉?”
“看看有沒有?或者是有多厚!”
“你——”
——
楊康故意慢慢悠悠的收拾東西,等人走了之後才用背重重撞了一下鬱澤清的桌子。
黑色的尖利筆頭劃破脆弱的試卷,帶出一道清晰的破損劃痕。
鬱澤清神色淡然抬頭,入目的就是楊康那張憤恨惱怒的臉。
男生站在那兒,氣勢洶洶,似乎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咬他。
“鬱澤清,你他媽今天什麼意思?”
等到同學走了之後,楊康才敢把憋了一晚上的火發泄出來。
他打不過聞臻曄,還打不過鬱澤清這個病怏怏的文弱書生嗎?
鬱澤清臉上的情緒很平,細長的眼尾上挑,雖在地位上處於下風,但毫無波瀾的臉上似是不屑。
“我以為你聽見了。”鬱澤清的語氣很冷淡。
楊康先是愣了一下。
“沒什麼意思。”
“警告你而已。”
“以後嘴巴別那麼髒!”
楊康哪兒受得了這氣,抓起鬱澤清的衣領把人往後桌上壓,滿臉抖動的橫肉。
“你他媽還敢威脅你?”
坐在位置上的男生雲淡風輕的背靠後桌,虛眯的眼裏露出他少有的淩厲肅氣。
晚風拂麵,鬱澤清往窗外瞥了一眼。
“懂我什麼意思就好。”
鬱澤清虛眯著眼,總給人一種諱莫如深的陰暗感。
“畢竟,我要是把視頻交出去,你還能呆在學校嗎?”
楊康怒目而視的瞪著鬱澤清,眼中還有忌憚。
“瘋子!”
等言清蒔回教室的時候,教室內隻剩下在刷題的鬱澤清了。
言清蒔抓了兩把雜亂的頭發:“聞臻曄和荼知呢?”
男生抬眸,一雙眼睛很是清明。
“去買宵夜了。”
緊接著就開始不緊不慢的收拾作業了:“走嗎?”
言清蒔:“你作業寫完了?”
鬱澤清看著做到一半的大題,臉不紅心不跳的應聲。
“嗯。”
對於聞臻曄這種見色忘友的行徑,言清蒔深表唾棄,本還想晚自習後直接約聞臻曄表白的。
在荼知沒轉學來之前,聞臻曄走哪兒都是跟她一起的,現在這樣,就好像是原本屬於她的東西,突然有一天被人搶走了。
言清蒔說不別扭是不可能的。
鬱澤清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看著磨磨唧唧收拾東西的人也不催促,視線被言清蒔校服上的褶皺吸引了注意。
言清蒔跟個小怨婦一樣,什麼情緒都顯露在臉上,生氣又失落。
“走吧!”
聞臻曄,你真該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