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回別墅的時候,寒氣下來,天空飄起一點點雪花。
沈宴下車,打開後座將蘇亦抱出來。
他裹著大衣睡著了。
半張臉埋進大衣裏,沈宴在別墅門口停留了一下,有雪花落在蘇亦臉上。
碰到熱源的雪花立馬便融化了。
蘇亦還在夢中,實在太累,冰涼的雪花落在臉上也隻是讓他的長睫毛顫了顫。
又一粒雪花落進他脖頸,他擰眉,縮了縮脖子沒醒。
人卻下意識的往沈宴懷裏鑽了鑽。
他整個人乖的不得了,像隻安睡的小貓咪,任何事都無法影響他睡覺。
沈宴看的整顆心都要融化了。
他的心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冰冷的,沒有完全冷下來是或許是因為有他在身邊給他保溫。
以至還沒到捂都捂不熱的程度。
決定與他在一起,他的一顆心真的時刻都是柔軟的,硬不起來,冷不起來。
就像這雪一樣,被他一再融化。
上樓後,他將蘇亦放在沙發上,開了暖氣,然後去浴室放熱水。
熱水放好了以後,他三兩下就將蘇亦剝光了放進浴缸裏。
給他洗完澡後又用浴巾將他裹住抱到床上。
替他蓋好被子。
蘇亦全程都是閉著眼睛的,任由他折騰,他是被沈宴折騰的沒力氣了。
在車裏空間小,他一米八,沈宴一米八九,兩人個子都不矮,有些姿勢是爽,但是累啊。
尤其是他的膝蓋和腰還有……不,明天不隻這幾個地方,是全身都會酸疼。
他是累死了,沈宴卻總是一副餮足後的滿足感還有神清氣爽。
所以事後都是隨著沈宴擺弄他。
安頓好蘇亦,沈宴這才去安頓自己。
等他洗完出來時,床上原本平躺的一片,此時拱成一團。
蘇亦睡覺總是喜歡蜷縮著身體,這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沈宴掀開被子上床,他輕輕的,一點一點的撥開蘇亦環抱住雙肩的手臂。
然後抱住他,拎起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腰上。
感受到熱源,蘇亦的手將他的腰箍緊,人也靠了過來與他貼著。
沈宴無聲的笑著,手憐惜的撫摸蘇亦的頭,給他順毛。
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蘇亦還沒習慣抱著他睡,他潛意識裏還是沒有安全感。
他不抱他的時候,他就會將自己縮成一團。
沈宴是心疼的,在F國的那三年,他是知道他睡覺是這樣的,他很沒有安全感,又很孤獨。
兩人的時候他常常表現的很黏他,很依賴他。
其實是因為那時的他膽小又孤獨,渴望的親情他從沒有得到過,害怕失去,卻也失去了。
他就像蜉蝣,是渺小的,倘若不是遇見他,或許他早就撐不下去了吧!
回國這些年他一直在忙事業,忙複仇,基本沒有管過他。
他也很懂事的一直沒有煩過他。
他的懂事讓沈宴理所應到以為他好了,以為他可以不需要他都能過的很好。
其實,他一直過得不好,他心裏有傷,而他是治愈他心傷的良藥。
蘇亦隻有跟他在一起,有了快樂幸福,才能側底將他的心傷治愈。
童年的不幸,少年時的滅頂之災,他背負的這些痛苦,真的需要一輩子來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