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收養他,他們連見都不想見他,直接就放棄了他的監護權,將他一個人丟到國外不管他生死。
倒是大伯去了一趟F國,因為要處理父母的後事。
但大伯見到他的時候惡狠狠的將他痛罵了一頓,說讓他以後都不要出現在他們麵前。
倘若是見到他,都要將他痛罵毆打甚至掃地出門。
也是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棟別墅是沈宴替他買下的。
原本都已經被拍賣了,但後來沈宴花了高價將其買回,還把江管家請了回來打理別墅。
於蘇亦來說,江管家就是他的爺爺,是他的親人。
除了沈宴,這世上若還有他記掛的人隻怕就隻有江管家了。
“對不起,江伯,這麼久才來看你……”
蘇亦哽咽著。
這些年他不是沒想過回來看看。
但一直都鼓不起勇氣。
倒不是怕被蘇家人看見,也不是怕他們。
隻有這裏多少有一些父母的影子在,雖然那些記憶少的可憐,也並非都是好的記憶。
但他就是鼓不起勇氣,一想到父母慘死的畫麵他就渾身發抖,被驚恐裹挾,整個人像是陷入一片黑暗的沼澤無法自拔。
後來在莎莉的治療下,這些像心魔一樣控製他的記憶,漸漸開始淡化。
也隻是淡化了而已。
控製他的心魔,那個魘卻依舊在。
江管家搖搖頭,他慈愛的看著蘇亦。
“傻孩子,江伯知道你過的好就行了,來不來看江伯也不要緊的。”
話雖如此說,從小養到大的孩子能來看一自己一眼,自己也能親眼看到他過的好,總歸他百年後也沒有遺憾了。
當年發生那樣的事,隻有江管家知道這孩子有多難。
他都不敢想象這些年蘇亦是怎麼過來的。
親如爺孫的主仆倆一陣寒暄後,江管家這才想起院子裏的另外倆人。
“這位是?”
江管家看向秦佪詢問道。
陳力他認識,當年買下別墅上門去請他回來的人就是他。
這些年兩人也見過幾麵,今天蘇亦要回來也是陳力通知的他。
所以他一早就等在門口了。
“這位是我朋友,叫秦佪。”
蘇亦介紹道。
“原來是秦少,那就是客人了,對不起,讓您看笑話了,我跟少爺十年沒見,隻顧著寒暄,一時怠慢了客人,失禮了,還望您見諒。”
到底是大戶人家的管家,說話禮數都非常的體。
剛才一幕秦佪看在眼裏,看的出蘇亦和這位管家的關係不一般,遠超出一般的主仆之情。
他在心裏也對江管家產生了好感。
他看了一眼蘇亦笑著說:“江管家您客氣了,蘇亦跟您這麼多年沒見,敘敘感情是應該的,您不用感到抱歉。”
他這番話說的誠懇有禮貌,沒有因為怠慢有絲毫惱色。
江管家一輩子閱人無數,見到的富家紈絝子弟也不少,缺教養,缺禮數的大有人在。
但這位秦少說話間倒是令人感到他自身教養很好,是個懂禮數的人。
“少爺,既然有客人來,那還是先請客人進屋吧!”
江管家說道,話裏還是有請示蘇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