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牆上的時鍾敲響。
沙發上,阿亦猛的睜開眼,眼前一片黑暗。
環顧四周。
沒有沈宴,沒有鳥語花香,沒有他做的美食,沒有滿屋旖旎,身上也沒有他留下的痕跡。
寬大的客廳空蕩蕩,隻有時鍾敲過後滴答的聲音。
還有腦中殘存的夢。
三天的夢醒了,池州給的藥還真是有用,能讓人陷入夢境裏無法自拔。
那個是能讓人忘卻一切,隻陷入美好夢境的藥,正常人用了後會神經失常,可他不會,因為他本就不正常。
“嘟……”
手機在響,他從茶幾上拿起,是池州打來的。
“喂……”
五分鍾後。
他掛斷電話起身,走向客廳那幅巨大的油畫,摸索著在畫框邊上按下開關。
畫框移動,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黑漆漆的空間,還有向下延伸的樓梯。
他打開打火機,借著微光向樓梯走去。
下到地下室,他打開牆上的燈。
刺眼的白光襲來,他抬手遮擋眼簾。
微眯的眼睛精準的掃向坐在單人沙發椅上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左腳帶著腳環,右腳帶著的腳環上連著一根長長的鏈子。
鎖鏈在白熾燈下發著晃眼的銀光。
即便被鎖著,男人那居高臨下盛氣淩人的氣勢依舊能讓人膽戰。
阿亦對上男人寒冰般的漆黑眸子,沒有絲毫懼怕之色的走向前。
“宴,好巧,你也醒了。”
那天沈宴逃跑,他把他電暈了,然後瘋了一樣跑出去找他,把他背了回來。
隻是,背回來後,不是夢裏的那樣,他把他鎖在了這間專門為他打造的地下室裏。
喂他吃下昏睡的藥,是因為自己害怕失去,太過恐慌,腦子裏不斷的出現嗜血的念頭,他怕控製不住自己會用血腥的方式將他留在身邊。
所以他自己也吃下了能致幻的藥。
這一沉睡便是三天。
三天的夢醒了,他依舊在深淵。
阿亦走到沈宴麵前,半跪在他腳下。
沈宴冷眼看著他,沉默著。
阿亦仰頭望著眼前刀削斧刻般完美的麵頰,修長手指臨摹他的一眉一眼,極盡了溫柔。
“嗬……宴,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都做了什麼夢,夢裏你都對我做了什麼。”
他的手指從沈宴的眉眼掠過,將那雙與夢裏完全相反的寒冰一樣的眸子蓋住。
“你在夢裏照顧我,給我煮很多好吃的,你說我誘人,一到晚上就把我按在床上蹂躪,像個永動機,總也要不完,我生氣了,你就甜言蜜語的哄我,喊我蘇蘇,喊我寶貝,喊我老婆……”
“不知廉恥。”
沈宴冷冽的聲音打斷他。
阿亦卻不為所動,他閉上眼唇角上揚,仿似還在回味夢裏的那個人。
“宴,我還奇怪怎麼你跟我認識的沈宴反差這麼大,原來這都是夢啊!”
停頓一下,他自嘲。
“嗬……夢裏還真是什麼都有啊。”
阿亦睜開眼睛,他眼裏有無限遣眷,手指緩緩下移,落在沈宴的那張好看的薄唇上。
他在那張唇上摩挲。
夢裏他總這樣撫弄自己的唇,揉到紅腫,然後就會迫不及待的吻上來。
他湊上去想要吻住那張同樣誘人的唇。
沈宴撇過頭,唇啟:“惡心。”
阿亦頓住,手微抖。
該死,這張誘人的唇裏怎麼就從來沒有一句好聽的話呢。
“惡心?你說過,不討厭阿亦,不討厭蘇蘇,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