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泛起了紅。
“哥哥，你還是不要我了嗎？”
“哥哥沒有不要你，隻是讓你離開這個地方，去到另一個城市生活。”
修長的手指節節攀上，似在引誘指下之人。
“那哥哥會陪我嗎？”
“哥哥有時間會去陪你的。”
“哥哥是要讓我一個人走？”
蘇亦的眼裏都是不可思議。
“可以嗎？”
指節攀至修長的脖頸，堪堪一握。
“不好。”
“哪裏不好？”
攀在脖頸的手指隱隱用力，溫水煮青蛙，緩緩的窒息感漸漸傳來。
蘇亦呼吸開始沉重，胸前起伏明顯。
眼眸半瞌。
“沒有哥哥，就是……不好。”
“嗬……哥哥的話你不聽？”
溫柔的聲音裏帶了些厲色。
窒息感越來越重，一股酥麻從腳直衝頭頂。
艱難的從喉嚨裏蹦出幾個字。
“蘇蘇……不能……離開……哥哥。”
“為什麼割人舌頭！”
“因為……她話太多。”
“不對，你生病了。”
“我生病了，哥哥……就不要我。”
窒息感讓蘇亦幾近昏厥。
“哥哥要的是蘇亦，以前的蘇亦。”
“你占據了他！”
這是蘇亦在快要昏厥前一秒聽到的話。
話落，脖頸處的力道鬆開。
“咳咳……”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蘇亦趴在浴缸邊緣猛烈的咳嗽著。
沈宴起身坐在馬桶上，點了根煙，煙霧繚繞，他眯著黑眸看著蘇亦，居高臨下的姿態像一個能掌控一切的王者。
好半晌才緩過神來的蘇亦躺倒在浴缸裏，濺起一室水花。
“嗬……哥哥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天。”
昨天，原來昨天沈宴就知道他占據了那個卑微的膽小鬼，竟然不動聲色。
“看來我演技還不到位。”
“宴，你怎麼會這麼聰明？”
沉寂一刻。
“你打算拿我怎麼辦？”
蘇亦問道，他想知道沈宴知道是他會拿他怎麼辦。
沈宴吸了一口煙後吐出煙霧，黑眸依舊直視他。
“離開這裏，去F國。”
蘇亦微微仰頭看著沈宴。
他躺著，他坐著，他如一個王者般睥睨一切，包括他。
他說讓他離開的話毫不遲疑，不管是哪個蘇亦他都會送他離開。
蘇亦不說話就靜靜的看著他。
沈宴也沒有說話，靜靜的抽煙，似在耐心的等他的答案。
蘇亦很長時間沒有這麼看過他了，他刀削斧刻般完美的五官隱在煙霧中。
被水濺濕的白色襯衣貼在身上，將他塊壘分明的腹肌很好的凸顯出來。
小臂上的肌理清晰，青筋微突，張力拉的極滿。
人間極品。
是很多人都會覬覦的。
他也不例外，被他迷的神魂顛倒。
令他神魂顛倒的是他的神顏，讓他愛到深入骨髓的是他的整個人，包括他的靈魂。
而他的靈魂在十年前被沈宴救贖，他的生命在不久前被他重新賦予。
他有了二次生命。
他與他早就不是簡單的命裏糾纏，而是靈魂的救贖與歸宿。
沈宴不是他的光也不是他的救世主。
而是他的騎士。
騎士注定要為守護而活。
而他也離不開騎士的羽翼。
“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我死。”
除非他死，否則，他會如惡魔一樣與他糾纏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