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還有。”
蘇亦叫住正欲轉身的沈宴。
沈宴轉身，低眸看了眼，“你怎麼上的廁所？”
“忍痛，可是現在有哥哥。”
沈宴閉了下眼，小孩子，病人幾個字在他腦子裏閃過。
半蹲下身，解開扣子，手剛碰到鎖頭。
頭頂傳來一聲極細微的輕吟。
他向來敏銳，不會以為自己產生幻覺。
臉色冷了下來，他抬眸:“蘇亦。”
以為會是什麼令他不適的情景，對上的卻是一雙清澈的雙眸，沒有半點雜質。
“怎麼了哥哥？”
沈宴眸子微閃，緩和了臉色。
“沒什麼，拉鎖卡了。”
踏進浴缸，蘇亦整個人都滑了進去。
他仰頭將頭靠在浴缸邊緣。
浴缸裏的水泡並不多，他白皙的身體在水中若隱若現。
沈宴腦子裏莫名就想到了蘇亦的那場溫泉戲，水氣氤氳，白皙的皮膚上點點的嫣紅。
莫名的，沈宴身上湧起一股燥熱。
轉身正欲離開。
“哥哥，要不要一起洗。”
身後的蘇亦突然叫住他。
該死……
沈宴閉了閉眼。
“不用了，你快點洗，洗完了我有事問你。”
的確是有事問蘇亦，那個被綁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沒想坐在客廳，捧著筆記本他卻無端煩躁。
起身倒了杯冷水喝，剛放下水杯。
“哥哥，好了。”
偏偏浴室裏的人不管人死活。
一番折騰，蘇亦的澡總算是洗好了。
“哥哥，想問什麼？”
穿好浴袍的蘇亦坐在沙發上撐著臉好整以暇的說道。
“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到底是久經商場的人，定力不輸一般人。
“昨晚……昨晚我喝醉了去找你，沒找到，然後我……”
蘇亦說著眸光暗了下來。
“哥哥，我好像夢到了那一天……”
蘇亦垂下頭，像是要想起什麼，臉色有些痛苦。
聽到他說，沈宴的心往下一沉。
怎麼會？
他不是已經將那天的事忘了嗎？
“不過沒有真的想起來，但我夢到爸爸媽媽，然後就是那一天，我怎麼也看不清……頭很痛。”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那個男人在我麵前像個鬼魅，身上淌著血，拿著刀，我以為他是那些壞人，於是就跟他打了起來，然後就把他綁了……”
聽完，沈宴沒有說話。
凝著蘇亦半晌，他才說“沒事了，你先睡吧，有什麼明天再說。”
“哥哥陪我。”
仗著生病，男孩心性如孩童般。
“陪你，你就要聽話，以後別跟那些不正常的人來往。”
“不正常的人是哪些人？”
“你知道的。”
蘇亦沉默，沈宴說的這個不正常的人是秦佪。
“那哥哥認為我也不是正常人嗎？”
低低的聲音裏透著難掩的落寞。
“……”
沈宴從來沒有覺得蘇亦不正常，隻是覺得他是生病了，與那些單純為了尋求刺激顯露變態的人不同。
但小孩要哄，尤其是生病的小孩。
“你隻是生病了。”
“哥哥是在哄我開心，我知道我不正常，那哥哥會拋棄我嗎？”
“不會，哥哥會一直保護小孩，前提是小孩要聽哥哥的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