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無法言喻的煩躁。
已不知是什麼時候,蘇亦緩緩睜開眼,對上的是沈宴那雙漆黑深邃的眸。
他眼裏閃過一絲欣喜,連帶著那聲“哥哥”也帶了諸多悅耳。
他撐起手想要起身,但隨之而來的是手掌和腕處傳來的疼痛。
“嘶”他疼的悶哼一聲。
“你先別動,好好躺著。”
沈宴上前扶著他,讓他躺好。
又去察看他手上的傷口,紗布已經有血溢出,估計傷口裂開了
彼時,蘇亦的額頭已經出了一層細汗。
奇怪,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明明不疼的。
“需要止血。”
說完沈宴起身拿了紗布和消毒工具過來。
小心翼翼的解開手上的紗布,入目的是血肉模糊。
沈宴看著那些傷口,心裏倒抽一口冷氣。
不在他身邊,他竟如此傷害自己。
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沈宴小心翼翼的用棉簽擦幹淨血,用碘伏消毒,又上了止血藥,替他包紮好傷口。
這才抬起頭說:“餓不餓?”
卻在看到蘇亦的臉時怔愣了下。
蘇亦在衝他笑,大概是因為一醒來就能感受到哥哥對他的好而心裏開心吧!
他生的好看,與沈宴偏硬朗的五官不同,蘇亦的眉眼偏柔和,每一個五官都生的極完美,挑不出一絲毛病,就連那眼尾的淚痣都長的恰到好處。
天生的冷白皮,加上皮膚的細膩更是令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瑕疵的如凝脂。
剛從昏睡中醒過來,他臉上還帶著病態的蒼白。
這一笑多少有些我見猶憐的感覺。
沈宴喉頭滾動了一下,在心裏暗罵了一聲。
“哥哥怎麼知道我餓了?”
“想吃什麼,哥哥給你煮。”
“想吃哥哥煮的麵。”
麵……
沈宴愣了一下,“好。”
看著沈宴去了廚房,蘇亦一顆心卻像懸在半空。
哥哥這是轉性了嗎?
怎麼突然這麼溫柔了?
怕不是又在做夢。
像是在夢裏沉浮的蘇亦,直到品嚐到了哥哥親手做的麵,他才覺得真的不是夢。
“你先墊一下肚子,晚點帶你去餐廳吃。”
沈宴守了他一整天,也是滴水未進。
兩人整整吃了兩大碗才罷休。
期間兩人看著對方的饞樣還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時光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
他每天從基地訓練完回來,疲憊不堪飯都來不及吃,就趕到蘇亦住處,給他煮飯吃。
蘇亦那時候生病,很嚴重,生活不大能自理。
他有教他煮麵,最簡單的,他其實很聰明,一學就會。
但有好幾次,他做完兩三天才能完成的任務回來。
卻看到蘇亦抱著娃娃餓得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幾天的精神高度集中,在生死線上徘徊,渾身疲憊累的像狗一樣的他暴怒。
他怒吼:“你是傻子嗎?煮個麵都不會?想當餓死鬼嗎?”
蘇亦卻總會抱著娃娃,紅著眼眶,一臉無辜的抓著他的衣角:“對不起,哥哥,蘇蘇想等哥哥回來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