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裏模糊的畫麵開始清晰起來。
十年前,他還是一個隻有十五歲的少年。
家境殷實,父親是一名資產過億的富商,母親是聲名遠揚的話劇演員。
那時他母親和父親工作都很忙,常常要國內外來回飛。
他跟保姆待的時間比父母多。
十五歲,那年生日。
他鼓起勇氣向父母要了一個生日禮物。
他要父母陪他去旅遊,父母同意了,是因為他割了腕。
三人意見不統一,但最後還是以他的意願去了巴黎。
因為那裏是時尚之都,是個浪漫的地方。
他想親眼看一看這個浪漫之都,也許這裏能成為支撐他走下去的動力。
他們在那裏玩了三天,那裏的確很浪漫,紙醉金迷,集合了世界幾乎所有的美麗。
很開心……
那三天,前所未有的開心。
可是三天後……三天後……
清晰的畫麵在第三天後開始坍塌,模糊……痛苦隨之而來……
那畫麵開始充斥著鮮血,鬼魅一樣的人影,令人瑟瑟發抖的厲鬼一樣的笑聲,嘶吼,痛哭,恐懼,無盡的痛苦……
畫麵一片混亂嘈雜……無法看清。
“三天後怎麼樣?”
畫麵外有聲音在引導他繼續回憶。
“不……不……不要……”
蘇亦閉著眼,皺著眉,手緊緊抓著心口的衣服,驚恐萬分。
俯視他的男人看著男孩驚恐萬狀的麵容,臉上浮現驚豔之色,嘴角的笑容卻危險,變態……
“天哪……寶貝,你真可愛……”
蘇亦消失了一個晚上。
秦佪第二天一早去敲他房門時沒有人應,打他電話也沒有人接。
他有些奇怪,下到一樓準備去餐廳看一看,興許蘇亦下樓吃早餐了。
剛到大廳,就見沈宴的助理匆匆從樓上來下,他徑直來到站立在大廳處沈宴的身邊,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他清楚的看到沈宴原本淡漠的麵容有一刹那變了色。
秦佪突然心裏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在沈宴從他身邊走過時,他問:“是不是蘇亦出什麼事了?”
沈宴沒有理他,深邃的眸子帶著冷意掃了他一眼便隨著陳力上了樓。
蘇亦的房間在三樓,秦佪看了一眼他們走的方向便也跟著上了去。
快到三樓時,就聽到蘇亦的聲音。
“別過來,你們都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你們……”
“沈總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圍觀的人群一下自主散開。
房間門口,蘇亦拿著一把水果刀,雙眼通紅的向圍觀人群揮舞著手中的刀。
而他的手腕被割破,鮮血四流。
一旁沈宴的保鏢想要去搶奪他手中的刀,但都被他嚇退。
“沈總。”
保鏢見到沈宴自覺散開並低下頭,幾個人搞不定一個,實在沒臉。
“蘇亦,放手。”
沈宴沒理會這些幹吃白飯的保鏢,身手矯捷的上去一把奪過蘇亦手中的刀,他以前當過雇傭兵,這些年身手也沒退步。
但在奪刀的過程為了避免傷到蘇亦,他的胳膊還是不小心被劃拉了一下。
“哥哥……”
見到他蘇亦眼裏閃過一絲驚喜,下一秒他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沈宴連忙將他抱住,“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