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照在喻枝的臉上,擾了她的美夢。
她掙紮著睜開一隻眼,剛好看見大剌剌敞開的窗簾,宿醉的頭疼感,讓她萎靡得仿佛一根脫了水的豆芽菜。
於是她幹脆重新閉上了眼,翻了個身,把被子拉過頭頂,打算繼續睡。
等等。
喻枝的手臂,剛好搭在什麼硬邦邦的物體上。
溫熱又結實,完全不是被子或者玩偶的觸感。
她纖長的手指下意識地不斷上下撫摸著,可是意識卻已經進入了夢鄉。
“摸夠了嗎?”
一個清冷喑啞的男性嗓音,在頭頂突然響起,驚得喻枝一個激靈。
這聲音......不是siri......也不是小度......
喻枝猛然睜開眼睛,剛好對上男人睡眼惺忪的桃花眼。
對方高挺優越的鼻尖正抵著她的,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是時羨!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太近,灼熱的呼吸都糾纏在了一起。
氛圍過於旖旎,喻枝根本沒來得及細想,對著時羨的腦門就是一個狠狠的腦錘,然後毫不留情的上去補了兩腳,連踢帶打地把他推下了床。
昨晚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
喻枝新寫的劇本要被影視化了,昨天是編劇和演員們第一次正式的麵談會。
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小說男主角的選角,竟然是她學生時代的死對頭,時羨。
宿敵見麵分外眼紅。
兩人雖然有幾年沒見,但是互相之間的炮火猛烈依舊。
時羨上來就開始挑刺,說隨便撒把米在鍵盤上,雞啄出來的東西,都比喻枝的本子寫得好。
喻枝也不慣著他,反手就回懟過去,把時羨這些年拉稀式的演技,罵得狗血噴頭。
兩個人針鋒相對,麵談會上互相精神攻擊,聚餐上又繼續進行肉體傷害。
喻枝記得昨晚聚餐的時候,是時羨主動上來挑釁,非要找她拚酒的。
剛開始還是用杯子小酌,後來就幹脆變成了直接對瓶狂吹。
他們越喝越多,氣氛也越來越焦灼,甚至連身邊的工作人員都覺察到了不妙,不過好說歹說上了頭的兩人,最終還是被勸開,各自回了自己的酒店房間。
正當她快要睡著的時候,時羨又來敲了門,懷裏還抱著兩瓶紅酒。
那張狂妄的笑臉,跟喻枝印象中的一樣讓人火大。
時羨輕輕挑著眉毛,挑釁地話語依舊滾燙,說一定要跟她決一死戰。
再然後......
喻枝望著地上淩亂的衣服,以及剛被她踢下床,渾身光溜溜,隻穿著一條短褲的時羨,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然後特喵的,怎麼就想不起來了?
喻枝隨手從地上撿起一件衣服,丟在時羨的臉上,“那個......我們昨晚......”
聽到她的聲音,剛才還在吊兒郎當揉屁股的時羨,頓時嚴肅了起來。
他的手裏,攥著喻枝剛才丟過去的襯衫,緩緩抬起手,把細軟的布料放到鼻間嗅了嗅,“好香......是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