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學習任務繁忙，隨堂測完成績第二天便出來了。
程苒抱著血紅一片的試卷，有些說不出話來。
許佳月淡淡掃了一眼，拿出一副小老師的姿態，溫柔訓她。
“苒苒，這些大多都是基礎題，很多都是你不應該錯的，我那天應該都給你梳理過一遍了呀。”
看著那岌岌可危的分數，許佳月不免感到頭疼。
程苒也覺得頭疼，托著腦袋，兀自眯著眼睛。
“月月，我感覺我不是學習的這塊料。”
許佳月看她狀態不對，不忍心再往下問責，安慰道：“好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別灰心。”
程苒撇撇嘴，放下試卷，頭躺在許佳月的課桌上，望著天花板，唉聲歎氣。
“實在不行，你跟程叔叔說說，你也跟寧嶼一塊出國？”
人類這種生物總是對自己的名字格外敏感，寧嶼聽到這話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別別別。”寧嶼臉上寫滿了抗拒，“佳月你還是饒了我吧，咱仨從小一塊長大，她打我比我媽打得還多。”
許佳月隻是輕輕一笑帶過，沒有多說什麼。
至於留學這事，其實不說也能料到程父程母是不會答應的。
畢竟程家就她一個女兒，何況還是老來得女，更是寶貝得不得了，捧著手心裏長大的，不像許佳月還有一個哥哥。
程苒看著旁邊空蕩蕩的座位，心裏也跟著有些空落落的。
“月月，你說夏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呀，她已經請假兩天沒來了。”
自從那天下午之後，他們便沒再見到夏沐，第二天聽老師說，夏沐請了小長假。
高三時間緊迫，一般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請假的不多，除非是什麼大事。
許佳月習慣性地咬住筆頭，“想開一點，說不定過兩天就回來了。”
“給她發消息她也不回，我還想問問那天到底怎麼一回事。”
許佳月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這件事咱以後別提了，等她回來，她自會告訴我們的。”
具體是因為什麼她們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夏沐不是那樣的人，做不出那種出賣朋友的事。
程苒坐直身子，心裏不隻生氣，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許佳月阻止。
“在這件事情搞清楚之前，你就別多想了。”
寧嶼很想上來湊個熱鬧，話到嘴邊，卻被許佳月一個眼神瞪回來了。
“噢對了。”許佳月轉移話題，“你找到那個男生了嗎？”
程苒沮喪搖頭，“找不到，根本找不到。”
“就跟大海撈針一樣，隔壁職高那麼多人，我上哪兒找呀。”
許佳月的好奇心被勾起，忍不住多問了句：“你真喜歡人家啊？”
“我——”程苒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教室內忽然想起校園廣播——
“下麵插播一條新聞，根據氣象台公告，第11號台風‘海葵’將於今天夜裏登陸雲城，暴雨響應四級，將給雲城及沿海地區帶來嚴重的風雨影響。”
“為安全起見，明日起請同學們在家上網課，後續等待各班主任通知。”
室外陰沉的天空像是隨時會墜下來，時不時還會有閃電劃過，悶悶的氣壓，窗台邊落了幾隻低飛的蜻蜓。
許佳月看著蜻蜓，若有所思地垂下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