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聲突然響徹醫院走廊。

這淒涼的哭聲引得其他一間間病房門打開,病房裏探出一個個腦袋來,他們紛紛看向走廊最裏間傳出哭聲的那間病房。

這時長長的走廊另外一邊一陣急促而趔趄的腳步聲傳來,病房裏探出來的一個個腦袋像提線木偶被人操控了一樣,腦袋都被拉向腳步聲發來的方向。

一個額頭貼著被汗水濕透劉海的女孩,兩隻腳穿著兩隻不同拖鞋,急匆匆的從他們麵前衝過去,隻見她趔趔趄趄的奔向那間傳出哭聲的病房。

這個女孩就是林喵喵,當她進到病房裏,擺在她麵前的是一張用白布蓋住的屍體和在一旁嚎啕大哭的中年婦人。

白布下麵蓋住的人是她的男朋友初七,中年婦人是初七的媽媽。

“喵喵啊,初七他走了!他那麼愛你,你現在才來,你怎麼不也死在工作上算了,嗚嗚……”初七媽媽看到林喵喵後,瘋魔般衝過來抓住林喵喵的肩膀用力的晃了晃,衝著林喵喵的臉大吼。

林喵喵眼神呆滯,眼眶泛紅,任由初七媽媽搖晃,即使肩膀處傳來一陣陣刺疼,也沒有在意。

此時正是夏日三伏天,從室外四十度的烈日下奔跑過來的林喵喵一點不覺得熱,反而像是凍得發抖一樣,嘴唇哆哆嗦嗦的,她奮力推開初七媽媽,步伐沉重的走向病床,揭開白布的手都在發抖。

從揭開的白布下麵,她看到了初七飽受癌症折磨的瘦弱的身軀和臨終前因疼痛而猙獰的臉龐。

林喵喵喘著的粗氣,手顫抖的攥著白布,她想就這樣把白布蓋上,就能掩蓋住戀人死去的現實。隻要一用力,白布就可以蓋上,隻要一用力——手不聽使喚,使不上勁,林喵喵心裏湧上一股無力的煩躁感,這久違的感覺調動了她全身細胞的活躍度——她想砸東西,她想跟人打一架,她想大吼,但是她不能......這裏是醫院,還有很多人......

垂在身側緊握著拳頭的手流出了一些血,疼痛感把她的一絲理智穩定住,林喵喵當機立斷,快速把白布蓋好,轉身走向病房門口。

“嗚嗚嗚......我的初七啊啊啊啊啊——你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女人——你死了她看了兩眼就走了——嗚嗚嗚你生前她隻會工作你死後她還是隻顧及她的工作——我可憐的孩兒啊怎麼就喜歡上這麼一個薄情寡義的女人。”

“什麼,看起來這麼溫文爾雅的女孩子居然這麼絕情。”

“唉,這孩子真慘,遇上這麼一個人。”

“要我說啊,女孩子家家就應該好好待在家裏,沉迷工作連家都不顧像什麼樣子。”

聽到初七媽媽的話和周圍人的竊竊私語,林喵喵往前走的身影微頓,並沒有停下來,身後傳來了更大的哭吼聲。

林喵喵剛走,推著活動病床的醫護人士便來到了初七所在的病房。

“家屬請讓一讓,病房裏不能停放屍體太久,我們要把屍體送去太平間!你們請節哀!”林喵喵側身讓路,走進來的醫護人員把初七媽媽推了出去。

“初七啊,初七!”初七媽媽撲到屍體上嚎啕大哭不放手,一旁的護士在掰開她的手。

突然初七媽媽一口氣沒喘上來,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阿姨,阿姨,你怎麼了!!!”

“醫生,醫生,這裏有家屬暈厥了!”

病房裏慌亂成一團。

已經走遠的林喵喵對背後亂成一團的事不多了解,匆匆忙忙的走了。

下午四點。

地下拳擊館,即使夜深,但這裏人來人往,時不時有抬著擔架的人進進出出。

“好!!!!”

決出獲勝者那一刻,擂台周圍爆發出一陣叫好聲和鼓掌聲,哄鬧聲一陣高過一陣。

台上失敗者躺在地上,血染滿了全身,是死是活還是個未知數。

而勝利者即使鼻青臉腫,但也擋不住驕傲的喜悅,站在台上猶如高傲的雄鷹。

但勝利的結果不僅僅是得到眾人的崇拜和豐厚的獎金,更會是激起人的好鬥心,迎來更多的未知實力的對手。

這裏就是郝州最大的地下拳擊館,這裏是富家子弟玩樂,一擲千金的場所,也是走投無路,想要放手一搏的人的富貴館或者奪命館,這裏處處充滿了血腥和金錢的氣息,由於是灰色地帶,進入這裏的人都要簽一份協議——保證一切行為都是本人自願的,所以隻要沒有鬧出太大的事情,政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進入這裏的人要麼一夜暴富,要麼命赴黃泉。

而林喵喵一向對這種賭命行為不感興趣,來這裏也隻是打一下拳套,隻不過今天場子裏有人出言不遜正好撞到槍口上。

林喵喵又一次把奮起的對手打倒,對手這一次倒地直至倒計時結束都沒有再起來,一旁候著的擔架已經準備就緒。

從醫院過來後,林喵喵換好衣服就開始找人打拳,到現在她自己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場,衣服已經被汗浸濕,身上也掛了不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