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暉果然連著兩天都沒來。
丁臨每天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
這幾天天氣好,雪都化幹淨了。
屋子裏的爐子不燒了,陽光很好,丁臨將門打開著,坐在櫃台前看電視。
魚缸裏小金魚有一下沒一下的甩著尾巴。
小貓懶洋洋的翻著肚皮睡覺。
現在時間還早,街道上靜悄悄的,沒了前些日的熱鬧,但也能依稀聽到一些人聲。
還有海風送來的海浪拍擊海岸的聲音。
丁臨一手托著臉,視線落在電視機上。
上麵放著一部很火的宮鬥劇,情節緊湊引人,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始終入不了戲,神思控製不住的飄到門外。
沈信店裏新上了鮮花,還托人給丁臨帶了兩盆多肉。
一朵長在小瓷盆裏,肥嘟嘟粉嫩嫩的,叫桃蛋。
一朵長在小花籃裏,鮮花一樣,叫白茶。
都是養的特別好的。
送過來的時候,丁臨喜歡的不得了。
沈信說:“他們還算好養活,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再給你多帶一些。”
丁臨之前就聽說過多肉生命力比較頑強,但卻並沒有真正去了解過,有了這兩盆多肉之後,他才上網查詢了很多養護的技巧。
多肉被他養在二樓的陽台上,每天睡前都要看上兩眼。
也正是這樣他才發現,紀暉並不是沒有來過。
Alpha總會在他關店之後來到他的窗下,然後靠著街燈抽煙。
一根接著一根,直到自己屋裏的燈滅掉。
一連一個星期下來。
丁臨看著樓下被煙霧繚繞著的人,心情複雜。
他以為那天說的那麼明白之後,對方應該就已經回了B市,卻沒想到紀暉不僅沒走,還換了個更叫人無奈的方式。
當初是他說的別後悔。
丁臨也確實沒有後悔,但怎麼好像後悔的人變成了他?
水果店晚上八點才關,等丁臨熄燈睡覺,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紀暉能在樓下站兩三個小時,即便冷得直搓手也不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幹站著是為了什麼,又見不到人。
可很快他就發現才,喜歡一個人,好像哪怕不見到他的人,隻看到與他相關的東西,也是踏實的。
比如這一窗燈光。
紀暉時常會去踩那光照在地上的虛影,然後迷茫的站在夜風裏抽煙,腦海中想象著此時此刻的丁臨在幹些什麼。
那間海邊的別墅很大,風景很美,也很暖和。
但他就是不想回去。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紀暉他理智告訴他,放手,才能減退現在的一切痛苦。
對丁臨也好。
可不甘卻像風暴一樣席卷而來,他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也想再抱一抱丁臨。
或許最後再抱一抱,就能釋懷了吧。
可惜,對方現在連見都不願意見他。
紀暉漸漸感受到,自己的性格或許真的有些招人討厭。
還會有人再喜歡他嗎?
手上的煙抽了一半,頭頂的光突然滅了。
紀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才九點半。
這兩天丁臨睡的變早了。
他沒了念頭,嘴裏的煙也抽不下去了,一扔在腳下碾滅,動了動腿。
又站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抬腳往回走。
幾步路之後。
他突然在原地蹲了下去。
一直在窗邊觀望的丁臨,借著路燈遠遠的看見他微微抖動的肩膀。
在幾次觀察之後,他確認,對方好像是哭了。
要強的Alpha不至於這麼容易就哭。
算算日子。
這幾天,好像就是紀暉的易感期了……
丁臨抓在窗沿上的手緊了緊,最終拿出手機給蘇確發消息。
拜托他通知紀明,來把人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