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著水泥質透水磚的小巷,兩邊都是老房子。
越是往裏邊走,熬著中藥的味道越濃鬱。
顧明琛在一個老店門前緩下了腳步,“鍾老在嗎?”
“在。”
搗著中藥的年輕小夥似乎不是第一次見到顧明琛,但在看到站在顧明琛身側的向心時,臉上露出了微微驚訝的表情。
顧明琛婉拒了年輕小夥進去裏邊喊人的好意,“我們自己進去就行。”
“行。”
向心跟著顧明琛走了進去,這裏中藥味濃到嗆鼻,但也不是難聞,隻是味道太重。
她在臨原出生到長大,整整二十五年,但好像沒來過這邊。
向心悄悄向後看,發現剛剛的年輕小夥也在偷偷看她。
兩人對視時,年輕小夥害羞,洋溢著青春的臉上刷的一下紅了起來。
長得太美也是一種煩惱。
這小夥子是不是沒見過美女?
“鍾老,麻煩您幫她看看手腕有沒有大礙。”
向心感受到老人家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會。
“來,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沒什麼大礙,塗兩天藥酒就好了。”
老人家抬眼看向顧明琛,目光如炬,盯著顧明琛看,神情變得嚴厲。
“是你弄的?”
顧明琛理虧,但還是老實承認,微微點頭。
“是故意還是不小心?”
老人家的語氣太過嚴肅,向心心裏有些害怕,她還沒見過老人生氣。
“不是故意的。”
向心在顧明琛開口之際做出了回答。
女孩子糯糯的聲音,明顯是擔心這位老人家會打顧明琛。
鍾易怕自己嚇著了這個小姑娘,特意放緩了聲音,“姑娘,要是這小子日後敢欺負你,你到我這裏來,我給你做主。”
“還認不認得來這裏的路?”
“認得。”
向心雖然有臉盲症,但她方向感卻很好。
上帝為她關上了一扇窗,但又給她打開了一扇門。
“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老人家對她的態度與對顧明琛是截然不同,向心放下了心裏的那一絲害怕。
她不是膽小,隻是在麵對老人家時,心裏有一種敬畏之感。
“向心,方向的向,內心的心。”
“向心?猶歸心,是個好名字。”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評價她的名字,她一直認為是老頭為了省心,懶得想名字。
上學時,同學們都喜歡喊她向心力,尤其是在物理課學過這個詞後。
“留飯嗎?”
這話是問顧明琛。
“不了。”
在這裏待久了後,濃濃的中藥味沒有那麼明顯了,好像淡了許多。
是鼻子適應了這種味道的緣故。
出來時,老人家遞給向心一瓶藥酒。
還有一個玉石掛墜。
掛墜很簡潔,小方形的掛墜,除了刻著兩個字外無其餘雕飾。
“隨心”
掛墜的玉質極好,質地細膩,純淨而不張揚。
和田玉中上好的佳品,是一塊羊脂玉。
回去時,路過門口,年輕小夥又偷偷的看了她一眼。
向心要回家裏,顧明琛把她送到了向家門前,沒有進去。
“我這幾天會很忙,可能會不及時回信息。”
這幾天積壓了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德國那邊的項目重大,這幾天需要加班加點處理。
“沒事,不用顧慮我。”
向心要走時,手被顧明琛牽住。
“還有事嗎?”,向心疑惑。
顧明琛食指在向心的額頭上輕輕敲了敲,隨後俯身親在了她的唇上。
蜻蜓點水,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