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別墅。
昏暗的房間內,西裝革履的男人步伐穩健,懷中女孩無意識勾住他雪白的襯衫。
男人脊背一瞬僵住,嗓音低沉悅似在耳邊囈語,“梔梔,你看清我是誰?”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宛若珍寶般把她輕輕放到床上。
許梔臉色帶著醉酒後的駝紅,笑眼彎彎,笑時臉頰處添了對靈動的梨渦。
她屬於明媚濃顏的長相,勾魂攝魄的那一掛,即使不施粉黛也自有一種嫵媚。
“別走。”許梔輕輕伸出手無意識的勾住男人的手腕,她左眉中間一顆很小的紅痣,笑起來宛若朱砂生動嫵媚。
男人目光灼熱貪戀,落在許梔白皙柔軟的臉頰上。
腕間柔軟的觸覺撕扯著他每一寸理智的神經。
下一秒,許梔冷白柔軟的手微微摩挲他的手臂,“你喜歡我,為什麼不敢承認?”
像是在呢喃,又像是在質疑。
季宴舟全身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間炸開,喉結抑製不住的吞咽,難耐燥熱幾乎要將他吞沒。
他溫柔的蹲下身,身體慢慢靠近那張瓷白精致的麵龐,唇角上揚。
忽地,捏在季宴舟腕間的手指上移,摸索著撫上一個形狀渾圓的物體,喉結碾動在指尖滑過。
她愛不釋手的撫摸著他的喉結。
熱度一寸一寸的灼燒著季宴舟的皮膚,他眼眸晦暗濃稠,粗重的喘息,克製的去捉住那雙作亂的小手。
“沈肆……”
許梔嗓音含糊不清的叫著一個名字,卷翹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看起來乖巧無辜。
季宴舟剛揚起的一顆心墜入深淵,他垂下黑睫,壓下眼底一片濃稠,搭在她身側虛握的雙手攥緊。
透過窗戶眺望,晚上十點鍾的京城依舊燈火通明,喧囂而繁華。
拉上窗簾,再抬眼時季宴舟雙眼恢複清潤,他掀開被褥,動作輕柔安置好許梔。
昏黃的光暈將高大瘦削的身形拉的很長,他的臉一半隱匿於暗色,晦暗不明。
夜色靜謐,屋內落針可聞,溫厚的嗓音伴著敲門聲響起,“季少,你要的解酒茶做好了。”
季宴舟應了聲,目光沉沉看了眼床上睡的不安分的人,輕輕抬手替她掖好被角。
季宴舟看了眼正冒熱氣的醒酒茶,禮貌道謝,隻是神情冷淡,“周媽,麻煩您幫我端進……”他的肩膀沉下去。
周媽是季家老人,季宴舟性子冷淡與人不親近,但禮數一向周全。
話在喉間滑了一遭,季宴舟垂下黑睫,最終還是接過解酒茶,微微抿唇,“沒事了,天晚了,您去休息吧。”
周媽麵露擔憂,囑咐了幾句後快速掃了一眼,低聲細語說了句,“季總出差,要一個星期。”
季宴舟麵色平靜地點頭,意料之中的模樣。
門輕掩上,將一切都隔絕在外。
此刻,許梔身上蓋的被子已經脫離掌控,她正橫七豎八的躺在那,乳白色整齊的床單被蹂躪的亂糟糟的。
季宴舟輕挑眉梢,眼底閃著細碎的光,他解開袖口,清瘦手腕露出一截紅繩。
“梔梔,坐起來喝了解酒茶,明天就不會頭痛了。”他聲線溫沉磁性,哄孩子似的。
許梔聽見有人呼喚她的名字,幽幽地睜開眼,眸子霧蒙蒙的,似乎是聞到了難聞的怪味一般,她微微撇了撇嘴,“不喝,苦的。”
季宴舟不急不慢的看著她,耐心解釋,“裏麵加了蜂蜜,檸檬,你喜歡喝的味道。”
許梔濃密卷翹的睫毛輕眨,似振翅高飛的蝴蝶,醉酒後她不似平日的乖巧溫軟,反倒有些磨人。
她一雙霧蒙蒙含水汽的眸子盯著他看,仿佛要將他看穿。
“有點涼。”
“有點熱。”
“味道有點怪。”
季宴舟勾唇,連帶眉角眼梢都褪去冷淡滲著笑意,麵對許梔明顯無理取鬧的要求,他全程沒有一點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