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識的病床生活,直到兩天後沈千麵徹底清醒過來,才總算結束。
她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隻有些長時間臥床而導致的身體酸軟無力,因此被告知要繼續留院觀察一天。
而在得知自己昏迷了兩天的時間後,作為當事人的沈千麵,隻覺得自己睡了一覺。
或者準確來說,像是一場長效麻醉所產生的必然結果。
無知無覺,仿佛兩天的時間,憑空從生命中被抽離,截斷。
“來,吃點兒水果。”陸遠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將削好的一個蘋果,遞到了她手上。
“我還要在這兒待多久?”沈千麵忍不住又問道。
她自我感覺良好,至少完全沒有臥病在醫院床上的必要,更不需要像眼前這樣,似乎要等人將東西一一送到手上,甚至是喂到嘴裏。
不過她還是伸手接過,然後期待能從對方口中,聽到一個不一樣的回答。
畢竟距離上一次的詢問,已經過去了又半天的時間。
然而……
陸遠先是默默看著她,也不說話。
隨後貌似隨意地開口說了句,“昨天你醒來前,那個鄒玲就先走了,當時那人是提出,希望能讓你盡快回到他們那兒去的。”
在此之前,沈千麵很快就得知了鄒玲來過的事,隻不過因為昏迷錯過了見麵。
她知道陸遠有不少好奇,想問清楚的事情,隻不過鑒於一個還躺在病床上的形象,大約不好太直白,乃至咄咄逼人。
不過其實,沈千麵倒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調查清楚一個人,某件事情,對於你們來說,應該不難吧。”她直白開口道。
陸遠沒說話,也沒否認,見她沒有要吃東西的意思,就又把那礙事的蘋果,給拿回到了盤子裏。
“所以你是想先回之前住的地方,還是跟我回陸家?”
陸遠的問題沒有很快得到一個回答,便被敲門進入病房的身影給打斷了。
沈千麵一眼就看到了,出現在門裏的人,一時還有些詫異,“張叔?”
坐在椅子上的陸遠回神看去,默默打量了一眼。
張誠對於他而言,自然是個從未謀麵的陌生人,不過這不耽誤,他對這個人有所了解。
所謂神識項目的負責人,也就是昨天出現在醫院的那位,鄒玲女士的上司。
在收到的調查資料的照片裏,陸遠已經見過這個人了。
張誠走進病房,先是伸手和一旁椅子上坐著的這位打招呼,“陸總您好,我是來看望千麵的。”
顯然,張誠對於他,也不是一無所知,見麵不識。
不過也並不奇怪,陸遠倒是從來也習慣了,被各種不同的人單方麵認識。
而且如果正如那位鄒女士所說,沈千麵在消失不見的一年時間裏,都是和這些人在一起的話,那麼對於陸家的存在,自然也就不陌生了吧。
“身體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來人站停在病床前,跟著說道:“鄒玲大致都和我說了,我才出差回來,和她通了個電話,就馬上過來了。”
沈千麵這會兒,倒是和正常狀態,看來沒什麼不同。
對於見過她更糟糕時候的張誠來說,這確實還好。
“今天應該就能出院了,張叔你不用特意跑一趟的。”沈千麵也很樂觀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