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向愛幹淨,將自己整理的清爽照人的徐勁風,一副蓬頭垢麵胡子拉碴的模樣,韓予墨也感到非常難受,他拍拍好兄弟的肩膀:“堅持住,勁風。”
徐勁風感激朋友的理解,衝他鎮定地點點頭:“我知道,謝謝。”
韓予墨突然想起來似的,問徐勁風:“晴方知道你媽媽出事了嗎?”
徐勁風的表情好像遭到五雷轟頂,霎時焦得臉都黑了:“知道······我告訴老媽,非晴方不娶,她這才跟我說之前去找過晴方,想讓她知難而退,不過晴方沒有答應。媽媽知道我要向晴方求婚,攔也攔不住,就決定成全我們兩個,那天早晨她一個人去買菜,想要叫未來的兒媳婦來家裏吃飯,把之前的不愉快都解除掉,沒想到就出事了。”
韓予墨心裏“咯噔”一下,這事說起來還是因晴方而起,以後讓徐勁風如何麵對她,又如何麵對癱瘓在床的母親呢?
唉,天不遂人願,總是這樣捉弄有情人。
徐勁風又道:“不說我了,你和菲兒怎麼樣,聽說你快當爹了,恭喜啊!”
韓予墨苦笑著回複道:“福無雙至,能盼到寶寶來臨,確實是個好事,不過,現在我卻寧願回到一年前,假若時間可以倒流的話。”
二人各懷心事,一對兒難兄難弟沉默了許久,都知道安慰的話在此時空洞無比,幹脆就什麼都不說。
看過了徐母,韓予墨踏著星光返歸醫院家屬區。
以前回家都是興高采烈,恨不得一步就踏入家門,現在卻常常要給自己鼓鼓勁,做好心理建設才能推開那扇門。
他有時會若有所思,門是一樣的門,為何現在卻像是有千斤重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韓予墨還記得另一扇門,安文燕的門。
那是一扇充滿了人性自私自利的門,安文燕說愛他,可是轉身卻又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自從韓予墨聲色俱厲地拒絕了安文燕的誘惑,不再登她的門,也不再理她的時候,他以為安文燕會安靜下來,好好想想他們之間的關係。
可是,這個閉門思過的時期過得飛快,快到連韓予墨都沒有反應過來,安文燕就又勾搭上了檢驗科的另一個男人,並且開放地住到了一起。
女人心,海底針。
韓予墨如今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隻是個二傳手而已,是安文燕寂寞時的一個小小禦前卒子,可以被安文燕玩弄於股掌之間。
現在沒有利用價值了,就被一腳踢開,難過的是韓予墨,他賠上了自己的家庭幸福。
韓予墨這個老實人,被如此不計代價的傷害,徹底打碎了心裏美好的一麵,他暗暗傷心,無顏麵對周圍的人,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一般,唱了出損人不利己的獨角戲。
他以往給人的感覺都是溫潤如玉的,現在卻變得沉默寡言,真成了一個任菲兒口中的榆木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