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深一腳淺一腳地返回學校,精神恍惚的她連中飯都沒有吃。
同一個辦公室的小張老師看著她一副心事重重神不守舍的樣子,問了一句宋老師是不是生病了,晴方搖搖頭,說隻是忘了一張銀行卡的密碼,正在努力回想。
她沒有給康旭誠打電話質問他為什麼出軌,因為她還在考慮郭小麗說的話有幾分真實性。
平素從不關心婆婆酒樓的宋晴方,第一次開始對那個地方產生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晚上下班後,晴方沒有回家,而是繞路到趙彩虹的飯店。她並沒有進去,站在路邊的一處綠化帶後麵,抬眼往裏瞧著。
夜間的海鮮酒樓,燈紅酒綠的場所,此時正是上客的時候,寬大的玻璃窗戶,映出裏麵穿梭的服務員和食客的身影。
沒一會兒,宋晴方看見一個白天見過的身影,郭小麗眉開眼笑地招待著客人,迎來送往好不熱鬧。她婆婆趙彩虹估計是在收銀台,晴方並沒有看見。
心裏有事,站了好久才發覺腿都有點酸麻。
晴方剛要抬腳離開,康旭誠的奔馳車由遠及近從停車場那邊開過來。
宋晴方一閃身躲到一棵大槐樹後麵,眼瞧著康旭誠滿臉帶笑地走了進去,和郭小麗親親熱熱地說著什麼。
她的心一陣陣往下沉,就像三九天裏吃了一個冰塊似的,胃也痙攣地疼,兩隻手不自覺地緊緊握在了一起。
人和人之間還有什麼信任可言,無論多麼好的感情都經不住時間的侵蝕和唾手可得的誘惑。
宋晴方悄無聲息地敗下陣來,她中午在郭小麗麵前的強硬和理智,隻是一種假象,在麵對自己最在乎的那個人時,真正的情感猶如大海退潮後的沙灘,留下了點點滴滴斑駁的痕跡。
晚上,仿佛為了印證宋晴方的猜測似的,康旭誠回來的很晚。
洗漱完畢後,康旭誠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他還在奇怪,平常老婆都很晚才睡的,總是有忙不完的備課,做不完的工作,今天怎麼睡得這麼早。
宋晴方一伸手打開台燈,原來她並沒有睡著。
“康旭誠,我們離婚吧!”
“你說什麼?大半夜的,別嚇我,說什麼瘋話呢。”
“你和人家都有孩子了,紙包不住火,何況是個大活人!”
康旭誠聞言眉頭一皺,眼皮跳了跳,心虛地看著老婆,“晴方,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晴方神色凝重,眼睛裏泛著淚光,一字一頓地說:“郭——小——麗”。
聽到這三個字,康旭誠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瞬間啞火了。
兩個曾經互為知己、甜蜜幸福的人,最終走到了離婚的境地。這個過程非常之快,是宋晴方堅持要從速辦理,她不想再麵對這個令她傷心的男人;趙彩虹、郭小麗那邊也催著康旭誠馬不停蹄地辦,畢竟肚子裏的孩子不能等。
等到手裏拿到民政局發放的離婚證,晴方身體裏的那團火也悄悄地熄滅了。她淨身出戶,什麼都沒有要,一是自尊心使然,二是都已經不是親人了,再住到康家的房子裏,物是人非事事休,睹物思人,怎麼都別扭。
最後,晴方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小公寓,預付了一個月的租金,把東西都搬了放在那裏。打算先湊合一段時間,等找到合適的房子再長期租。
沒想到,這個公寓裏有人聚眾賭博,被警察查封了,沒辦法她又搬到了任菲兒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