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意侵占他人財物,聚眾使用暴力,少說我也得花點錢送你們進去待幾年。”
劉星星居高臨下地掃視了一遍女人:“你兒子還小,你要是希望他去福利院待著也不是不行。”
劉星星目光冰冷,字裏行間之中沒有半分暖意。
女人被劉星星幾句話震得沉默不語,她怎麼也想不到,麵前這個看著十分年輕的男孩,竟然能說出這麼恐怖的話。
自知身份差距,她也意識到了現在必須做出妥協:“小望,快把手鏈還給哥哥!”
男孩顯然還沒認清現實,明明之前搶了哥哥的東西就是他自己的了,為什麼現在要還回去?難道就因為眼前這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
“我不要!”
男孩滿臉寫著抗拒,抓著手鏈就想跑走,但耐不住劉星星腿長,直接眼疾手快地把男孩提了起來,劉星星也懶得跟他客氣了,直接從他手中搶過了手鏈。
男孩哪裏是劉星星的對手,任憑手鏈被劉星星拿走,自己則是嚎啕大哭,在地上滾來滾去。
劉星星拿到手鏈後直接走到小希旁邊,小希已經好了很多。
他的周圍站著那些雞婆,劉星星一個眼神瞪了他們一眼,那些人被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看什麼看?”
劉星星慢條斯理地把手鏈戴回的小希的左手上:“沒事,這條要是不喜歡了,老攻再給你買條新的。”
劉星星摸了摸小希泛紅的臉頰,應該是被凍的,不免又有幾分心疼,就想摟著他回到車上。
“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處理完的嗎?”
小希原本回來就隻是為了那件事,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想給老爸發錢治病居然還能被罵白眼狼。反正癌症治了也隻是再苟活一段時間罷了,這種人,真的不配活這麼久。
“這麼多年,你們做了什麼,心裏清楚。”小希此時也不想再給他們留什麼麵子了,既然他們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個工具,那自己為什麼還要同他們示好。
這個家就是個無底洞,填不滿的。
“我媽懷我的時候,你出去賭,每天出去喝得爛醉,回來還打我的媽媽,媽媽好幾次因為你的暴力險些流產。”
小希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淚水說出了他這麼多年的委屈:“我媽屍骨未寒,你就帶著別的女人進門。我就想問問,我還算你的兒子嗎?我才十六歲,就被你送去打職業,打職業的前三年,你們拿走了我所有的工資,我在那裏連外賣都舍不得點。”
“你們卻拿著我的錢貪圖享樂,到處遊山玩水,到頭來還說我不孝?”
“你們真該死啊,對我冷暴力同時不忘壓榨我,他是你的寶貝兒子,我就不是了是吧。我所有掙得血汗錢全都給他花完了吧?都這麼多年了,還在跟我要錢,你們真的有臉嗎?惡心的東西,我再也不想回來了!”
小希咬著牙說完了最後的話,轉身上了劉星星的車。這一刻,他和這個地方再也沒有了任何的關係,他不會再回來了,這種肮髒邪惡的地方,離開是最美好的選擇。
周圍的鄰居議論紛紛,很顯然對於小希剛剛的話感到十分難以置信。
劉星星剛剛聽完小希的那席話拳頭都硬了,此時他真想跑過去給這幾個人幾拳。
不過他還是克製住了,這畢竟是小希的家事,他並不好多插手,比起他們,他更心疼小希,一直都不知道小希的家事,卻沒想到這麼令人揪心。
他眼眶有些泛紅,看了天上一眼,企圖讓眼角出現的不明液體回流。
“聽見了嗎?”
“別再來糾纏他了,以後我看見你們一次我讓保鏢揍你們一次……”
劉星星也上了車,他駕駛著車緩緩離開了這個地方。
小希坐在副駕駛,一直沒有說話,他看著窗外,劉星星不知他此時的表情,也不知道怎麼說。
“小希……”
他試圖叫了下小希的名字。
“嗯……”對方輕聲答複著,但是聲音卻有些改變,帶著哭腔。
劉星星談了口氣,他明白小希的心情,在這種家庭畸形地長大。明明知道他們都不是東西,但是相處了這麼久,還是有那幾分該死的感情。
“沒事的,沒多久就過去了。”
“嗯。”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但是G市的夜晚,路燈長明。
上了公路,車輛來來往往,城市的喧囂才剛剛開始,熱鬧的街市與車內的安靜形成的鮮明的對比。
二人無言,月色入水悄悄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