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再一次不受控製地撞到了身後的落地窗上,有些冰涼的觸感,讓時鳶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蔥白指尖更加用力地抓緊了身前男人的手臂。

臘月天氣,一窗之隔,窗外是一片灰暗的冰天雪地,與室內的炙熱形成鮮明的對比。

時鳶身體有些支撐不住地往下滑,再被男人單手撈起來時,旁邊沙發上的手機突兀地響起。

是陸瑾行的手機,她視線迷離地往沙發方向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卻是低笑了一聲,沒去顧及。

放在沙發上的手機沒人接聽,那邊不依不饒地一直打,鈴聲斷斷續續響了一個多小時。

時鳶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雪天白茫茫的光線,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

昨晚發生的一切,模糊而緩慢地開始往腦子裏湧入進來。

她隱約回想起在客房門口,她不清醒地抱著陸瑾行的脖子問他:“兩年了,你是不是還是不行?”

瘋了!

時鳶本來還有些混沌的意識,猛然就清醒了。

她幾乎是刹那間支撐著身體起身,身上半蓋的被子滑落下來,露出光潔未著寸縷的皮膚。

她忍著渾身的酸痛,下床披了件浴袍,看向地毯上滿地狼藉散落的衣物。

昨天晚上,是她跟陸瑾行離婚兩年後,第一次見麵。

時鳶的工作室剛搬回這海市,約了幾個合作方吃飯,陸瑾行恰好也在這邊酒樓應酬。

本來時鳶不可能會去跟他打招呼,但那幾個合作方見了陸瑾行,直接兩眼放光,恭恭敬敬跟請菩薩似的,將人請了過來一起喝了杯酒。

隻是,她沒記錯的話,她昨晚全程隻喝了兩杯果酒,陸瑾行給她倒的。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她不好拒絕。

時鳶努力回想,唯一的解釋,好像也隻能是那果酒度數有問題。

隻是陸瑾行不會幹那種事,時鳶很清楚。

兩年前他們還是夫妻的時候,他就瞧不上她,結婚幾年哪怕睡到了一個臥室裏,他也從來沒碰過她。

現在他們都離婚了,他更不可能會耍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

時鳶思緒抽回,去拿自己的手機想看下時間時,才注意到手機下麵壓了一張紙條,旁邊還放著一個U盤。

她掃了眼紙條上熟悉的行雲流水的字跡,腦子裏斷斷續續浮現昨晚發生的一幕幕,就清楚那U盤裏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她將拿起來的U盤,又丟回茶幾上,先進了浴室,到洗手台前,開始打量自己,隨即一張臉慢慢黑了下去。

鏡子裏的女人長發淩亂,麵上還有未散盡的緋紅,一雙眸子裏媚眼如絲,紅唇唇角破了一塊,清晰吻痕從耳際沿著脖頸,一路延伸到了浴袍領口裏去。

身上的痕跡,不用看也知道了。

時鳶生平第二次,產生了想要爆粗口的強烈衝動。

兩年不見,陸瑾行他是進化成狗了嗎?

出了浴室,時鳶拿過茶幾上的U盤,插到了酒店客房的筆記本電腦裏,再點開了裏麵唯一的一個文件夾。

電腦桌麵上立刻鋪開來十多張令人麵紅耳赤的照片,這客房跟浴室裏各個位置,算是拍了個遍。

時鳶抓著鼠標的手心慢慢握緊,陸瑾行那張迷倒萬千少女的臉,此刻在她腦海裏開始變得麵目可憎。

她看向一旁那張紙條,上麵陸瑾行的字跡:“記得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