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公公說完,又把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小丫鬟送到她麵前說道:“這丫頭是娘娘要的,皇上讓老奴將她帶給您,要是沒事,老奴就先退下了。”
容嫿讓身邊的宮女給康公公塞了一錠銀子,他喜不自勝,樂嗬嗬的退下了。
青稚一見到容嫿就急切的握著她的手說道:“容……貴妃娘娘,奴婢打探到姑……表公子他被發配到邊疆充軍了,此生都不可離開邊疆,表公子他真是受老罪了……”
容嫿手裏捏著聖旨,無力的坐在貴妃椅上,他們終究是一個被迫遠赴邊疆,一個被迫困在深宮……
這皇權當真厲害……
後宮眾嬪妃在得知皇上不出兩日便將他帶回來的女子封為貴妃,還賜了封號。
一個個宮裏的上好茶杯不知道摔碎了多少,如今容嫿成了全宮的焦點,曆史上都未曾出現過民間女子被皇上看中,一步成貴妃的事。
這件事在奇聞軼事上都是鮮少有的存在!
皇後莊卿喻聽著大宮女講述這件事,拿著茶杯的手久久沒有動作。
她盯著茶杯裏的茶葉,眼中寒光流轉,聲音卻十分溫柔道:“本宮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可人兒,竟能將皇上迷成這樣。”
皇後心中一口怨氣久久不能散出來,她與皇上大婚兩年,他卻連她的手都未曾碰過!
若是他一直這般不過問後宮,對每個女子都是一樣也就罷了,她可以守著活寡將他的後宮打理得好好的。
但他如今有了心上人,連封貴妃這麼大的事都未曾與她商量,在他心中,她這個正妻,這後宮之主,這皇後,到底占了幾斤幾兩?!
“啪!”茶杯落地的聲音格外清脆響亮。
皇後一向端莊大氣,母儀天下,從未像今日這般失態過,宮人們都嚇得大氣不敢出。
大宮女晚黛連忙將宮人都摒退,她自己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皇後毫無生氣的喃語道:“這套粉彩百花茶盞,是大婚時,他贈的,可他卻從未來本宮宮裏與本宮一道喝過茶,如今碎了便碎了罷,找個地兒埋起來,心頭也幹淨了。”
晚黛輕輕應諾一聲,隻覺得今日的皇後娘娘好生可怕……
翌日,太後將皇後招至永寧宮,皇後鳳眸疲憊,眼底淤青,像是一夜未歇一般。
太後端坐在赤金九鳳雕花紫檀座上,放下手中的和闐白玉茶盞,端詳了一會兒皇後的模樣說道:
“聽聞皇帝自將那姓容的民間女子帶回宮後,已有兩日都宿在其宮中,如此說來,皇帝那隱疾怕是已大好了,你們這些後妃是時候動點心思想想如何討皇帝歡心了。”
太後語氣中和,聽不出什麼別的用意,但皇後的心機一向不淺,她爹莊賢王與太後及晉南王走得近。
她又如何不知,太後根本不關心皇帝的後宮,她巴不得皇帝一直沒子嗣才好!
皇後低頭應諾,卻也沒多說什麼,太後歎了口氣又說:
“你若為那姓容的民間女子傷神,倒也大可不必,左右也隻是個無權無勢的罷了,縱使皇帝熱頭上將她拔為貴妃,無娘家撐事又能得意幾時?
依皇帝現今那寵勁,估計要不了多時,她便要懷上了,待孩子落地你找個由頭罰了她,將她的孩子過繼到你膝下,
還怕皇帝不來看麼,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想當年季貴妃何等榮寵,哀家不照樣將她的孩子過繼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