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中,容嫿看到了那張,她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臉。
他身穿戰甲,披著大紅的披風,戰甲上還有些許斑駁的血跡,貌絕冠玉般的臉上掛著毫無溫度冷冽的笑。
她的驚惱和恐懼,還有不可思議,全部都倒映在他那雙洞察一切的深邃星眸中。
“容嫿,朕說過,你這輩子,隻能嫁給朕,隻有朕才配做你的夫君,隻要你想,後位都可許你。”
他再次向她伸出了手,可容嫿滿心都是疑惑,明明時光回溯了,他怎麼可能還記得她?
她試探過渡城,渡城都不記得,他為什麼記得?
回檔係統今日異常安靜,這一切都得不到合理的解釋。
她隻能裝出一副不認識他被嚇壞的小女子模樣,戰戰兢兢的說道:“你,你是誰?今今日是小女子大喜的日子,還請將軍高抬貴手……”
君修凜眼中閃過一絲質疑,蹙眉問:“容嫿,你真的不記得朕了?”
這時旁邊走來一個同樣穿著盔甲的男人,朝君修凜恭敬的抱拳行禮:“啟稟皇上,周遭百姓及迎親隊的人皆已遣散完畢!”
容嫿聽到那人口頭的‘皇上’二字,再也不能裝傻了,連忙裝作嚇壞了,在花轎中顫抖的站起身,提著裙子腿一軟就跪倒在地。
像普通平民見了皇帝那樣驚恐的高呼:“民,民婦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修凜蹙眉看著跪伏在花轎中的容嫿,心中生出幾分抑鬱。
他上前抬著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眼睛直直的看著她,又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朕了?”
容嫿不敢抬頭看他,一聽到這話,當場腿一軟又要下跪,君修凜拉著她沒她跪下去,隻是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
容嫿索性也不躲了,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裏盛著盈盈淚水,鼓起勇氣說道:
“民女往日隻是一介青樓女子,命如草芥,又怎會,怎會有如此大的機緣與皇上相識,若民女冒犯了皇上,還,還請皇上饒恕…”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嫵媚沙啞,別有一番風味,落在人心頭癢癢的,說著她又想跪下求放過。
看她這不認識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裝的,還心甘情願的嫁給別人。
君修凜渾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一把摟上她的腰,打橫抱起,對上她驚恐的眼神,他一字一句冷冷道:
“不記得也無妨,朕會讓你記起來,從今往後,朕要你將朕的一切刻進心底!”
隨後抱著她大步流星的走到他的馬前,將她穩穩放於馬背上,利落的翻身上馬,拉住韁繩,將她圈進懷中。
她不安回頭在現場到處看了看,此刻她很擔心謝彥清,不知道他被帶到哪去了。
隻見城中長街上,到處散落著被馬蹄踩碎的大紅嫁妝,原本喜慶的婚禮如今一片狼藉,大街上空無一人,更沒有謝彥清和青稚的蹤影。
君修凜似乎對她的動作十分不滿,低頭咬著她的耳朵,帶著一絲壓迫的輕聲道:“乖一點。”
容嫿嬌軀一僵,被這壓迫感嚇得一時不敢向他詢問謝彥清等人的下落。
她了解這個男人,不僅瘋,醋意還大,所以她剛才說話根本沒有提及謝彥清的名字。
本想回檔重來,但可恨的是這半個月過得太舒服忘形了,沒有存檔,沒有存檔就不能回檔。
小檔那家夥也在裝死!
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君修凜從婚禮上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