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不知眼前之人的底細,也不敢得罪他,這話裏明顯有不願之意,可讓她說出來卻又讓人覺得憐惜無比。

徹底激起了男人的保護欲,他伸手攬著她,溫熱的手掌握在她圓潤小巧的肩頭,放緩語氣說道:“你不用擔心,你既己是我的人,我便不會讓你受委屈。”

容嫿聞言,故作心酸狀,泫然欲泣的用帕子壓了壓眼角說道:

“公子將妾身從青樓帶出,妾當是要高興的,隻是公子雖說妾是您的人,可妾卻至今不知公子姓甚名誰,現又要與公子跋涉去那山高路遠的明州,叫人心中好生不安。”

男子麵色微怔,旋即說道:“是我疏忽了,我叫季凜,不知姑娘所喚何名?”

“妾名容嫿。”其實在這個封建社會,她這樣說也是不對的,正確的應該說:妾身賤名容嫿。

但是容嫿接受不了那樣說自己,看眼前這人,雖然對敵人凶狠,對她也算溫和,她就省了一些字。

“容嫿…”季凜嘴裏輕念了一句她的名字,一對修長的劍眉微蹙,似是想到了些什麼,又看了容嫿幾眼。

片刻後,他仿佛了悟了什麼,眉頭舒展開來,看著容嫿的眼神也多了一絲溫度。

“季公子家在明州嗎?”容嫿試探性的輕聲問道。

她現在必須多打聽一些關於這個男人的事情,好為之後做打算。

比如他家裏有沒有正妻,有沒有父母,家世家風如何等等。

季凜看著她,眼神帶著些許深邃,他並不是愛多解釋的人,但此刻望進她一雙水盈盈的眸子,聽著她小心翼翼的試探。

還是忍不住開口緩緩解釋道:“我家不在明州,此刻隻是去明州投靠親戚。”

見此人什麼也不肯透露,容嫿又用帕子輕撫了一下麵龐,眼淚一瞬流了出來,梨花帶雨的說道:

“妾身命薄福淺,不幸被家中後娘賣身青樓,本以為此生隻能葬命煙花柳巷,卻不想能得公子垂憐,

願將妾身帶在身邊,您是嫿兒的貴人,是天降的神仙,隻是不知公子欲將妾身安以何名份?”

問了這句,她馬上又加了一句道:“公子願將妾身帶在身邊,妾身早己知足,無論何種身份,隻要在您身邊,妾身都願,隻是妾身也想知道公子心意。”

季凜看著她眸光微閃,似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般,他此刻正在逃避追殺,哪有閑暇的心思去想那些小事。

但見她似乎很在意這個問題,便思考了一下,女子多在意名分傍身,她問這些也無可厚非,既然將她帶出來,定是要安置她的將來的。

至於名份,思及她雖身在青樓,卻是將完璧之身奉與他,想來隻是剛被賣來的,自然是有資格得到一個應有的位份的。

“等到了明州,我自會好生將你安置,定然不會虧待你。”

聽他這般說著,容嫿心中卻已涼了半截。

這個男人說話滴水不漏,她套了這麼半天的話,他卻半點信息都沒有透露出來。

恐怕連姓名都是胡編的,對她如此防備,多半是不敢向家裏告知她的真實身份,就算安置,可能也是讓她當個外室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