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那個人如願拿到了一大筆錢。
在簽署合同的時候,那個人埋頭握著筆,突然,他抬頭,定定看著經宴。
在看著經宴挑眉後,他咧嘴笑著,“不瞞你們說,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機構我也都去過。”
“為什麼你們家不需要我出示財產證明呢?”
“我要是拿了錢跑路怎麼辦?”
看來這麼多年他確實過得不是很好,齲齒都蔓延到了門牙。
他咧著嘴,門牙上的黑洞就那麼大剌剌地敞開,他卻絲毫不在意。
經宴看著他,緩緩牽了牽唇角,語氣不無諷刺,“既然這樣說,看來你不是很需要這筆錢。”
經宴轉頭,招手,助理上前,還不等他開口,那人趕緊嬉笑著道歉,“我馬上簽!”
“馬上就簽,隻是好奇,問問而已。”
他的視線在經宴和凱文之間徘徊,笑得討好。
一切都照常進行,可就在快到中午的時候,經宴帶著助理打包帶回來的午飯到了地下車庫。
經宴的手剛放在門把上,正要拉開,就聽到還算耳熟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地下室響起。
“我見過你。”
經宴隻是停頓了一瞬,接著,完全不管那人那故作高深的語調,徑自將門打開,把午飯放進車裏。
慢條斯理做完這一切,經宴轉身,注視著那人惱怒的眼神,似在思索,不說話。
這幅姿態讓那人更加生氣,“你和我那個老朋友的女兒是什麼關係?”
“你在追求她?”
說話間,他端詳著經宴的神色,慢慢走近。
經宴心頭一跳,麵上不動聲色,“誰?”
老朋友?宋父是他的老朋友?
經宴下巴微抬,睨著他,“不想和我們合作的話,現在就可以上樓。”
說完,經宴拉開車門就要上去,就在這時,身後一道勁風襲來,經宴猛地閃開,回頭,那人手裏握著一根鐵棍。
看樣子,應該是臨時從停車場的某處撿來的。
那人笑得猙獰,“我沒想到他竟然會死。”
“不過是背負了點債務,他就去自殺。”
“他死了,他的家人還活著,他的女兒還和你這樣的人認識。”
“她們肯定會報複我的,不如我先送你們一程。”
他狀若癲狂,口中一直念著的他應該指的就是宋父。
經宴在閃躲間,抓住了他的肩頭,用力一按,那人手臂直顫,手中鐵棍也掉了。
經宴提著他的衣領,將人狠狠摜在了牆上。
這邊的動靜終究還是驚動了保安,就在這時,他們也趕了過來。
保安趕緊過來把人製服,看向經宴,“經總,您沒事吧?”
順著他們的視線,經宴低頭,看向右手。
原來手背被劃出了一道口子,正在往下滴著血。
從包裏掏出方巾,經宴若無其事地蓋上去,淡聲道:“報警。”
說完,他抬頭看了眼地下室的監控,他將人摜到牆上的地方正好是在監控盲區。
等到人被帶走,經宴回了車上,他看了眼靜靜躺在副駕的午飯,無奈笑笑。
經宴啟動車子,同時,也撥通了宋沁的電話。
宋沁等了好久啊,就那樣坐在椅子上。
龐女士上完廁所出來看她,看宋沁這魂不守舍的模樣,哼聲笑了笑。
也沒管,徑自就回去了病房。
這小年輕的事情,沒誰能斷得準,老說床頭吵架床尾和,這句話隻有用在小年輕身上才最管用。
電話不過剛一撥通,宋沁那邊就接了起來。
經宴愣了一下,笑了,“在等我?”
“哪有!”
經宴看著路麵,轉著方向盤,“發生了點事,耽擱了一下,你和媽飯吃了沒?”
宋沁愣住了,有些支吾,“還、還沒呢。”
說著,她心裏還在懊惱,應該先給龐女士把吃的準備好的。
聽到電話那頭明顯氣息不太足的語氣,經宴皺了一下眉頭,“等我一下。”
“我去買點吃的過來。”
“好。”
兩人都沒有掛斷電話,經宴一邊看著路麵,一邊說著,“這會兒路上還有些堵。”
宋沁安靜聽著。
好像隔著一道電話,他的呼吸和她的呼吸彼此交相呼應了起來。
就在這時,她聽到經宴的聲音有些發沉。
“怎麼回事?刹車出問題了?”
宋沁心裏一驚,不等她說話,就聽到電話那頭一陣倉促又嘈雜的喇叭聲長鳴起來。
經宴應該是把窗戶都打開了,周圍路況明顯混亂起來,有此起彼伏的喇叭聲,還有喝罵和尖叫聲。
出事了!
“經宴!經宴你怎麼了?!”宋沁猛地站起。
她在門外的動靜,也驚動了龐女士。
“怎麼了?”
宋沁握著手機,茫然回頭,“出事了,經宴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