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南市郊區地下室。
被綁在十字架木柱上的中年男人,身上布滿鞭痕,血跡,麵目猙獰,艱難嘶吼。
“鹿黎!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死都不會說的。”
“繼續。”
鹿黎悠然地靠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嘴裏叼著一根棒棒糖,表情玩味。
兩位副手會意,繼續揚起手裏的蛇鞭揮向中年男人。
男人咬緊牙關,撐了一會便招架不住,暈死過去。
鹿黎拎起一桶冰水水,一股腦澆在男人身上。
男人被澆的一個激靈,冷水浸入皮肉痛得發抖,咒罵道。
“小兔崽子,還有什麼招數,盡管來。”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長得人畜無害,清純俊美的小正太會是個折磨人的變態,他怎麼會輸在這種毛還沒長齊的小子手裏?
鹿黎琥珀色的眸子亮了亮,眼尾微微下彎,嘴角呈月牙狀。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逼供水”?”
纖細的手指夾著一根裝滿藍色液體的注射器,銀色的針頭泛起寒光。
男人心頭一顫,瞳孔放大,拚命掙紮。
逼供水是最強烈的中樞神經幻覺劑,注射後可以讓人在鎮靜催眠狀態下無意識回答各種問題,副作用不可控,輕則精神崩潰,重則當場死亡。
士可殺不可辱,就在鹿黎的針頭距離男人脖頸不到一厘米的時候,男人痛苦地閉上眼睛。
“是張衛華。”
鹿黎猶豫了下,繼續手上的動作,尖銳的針頭刺入血管。
男人痛苦哀嚎一聲,又暈了過去。
兩個副手麵麵相覷,擔憂道:“老大,他不會死了吧?”
“不會。”
剛剛所謂的逼供水,隻是勾兌了藍色素的安眠水而已。
鹿黎嫌棄地將針管丟進垃圾桶。
張衛華?聽都沒有聽過的小人物,怎麼會敢花錢買殺手,刺殺南市頂級豪門沈氏集團總裁沈夜熙?
瘋了嗎?還是怕自己活得時間太長?
……
鹿黎回到家,將新鮮的百合花插入花瓶。
換了便服,紮上白色圍裙,熟練地清洗蔬菜,嘴裏哼著小曲。
今晚燉了沈哥最愛喝的玉竹鵪鶉湯,希望他可以多喝一點。
做好一桌子菜以後,天已經黑了下來。
餐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鹿黎看了眼來電人欣喜地接起接起電話。
“沈哥?”
“今晚不在家吃了,晚點回去。”
“那……”
沒等鹿黎說完,對方便掛了電話。
不回來吃了,為什麼不提前和他說一聲?
鹿黎賭氣似的,一個人將桌上的菜全部消滅。
回到臥室,望著床頭櫃上他和沈夜熙的合影照片嘴角微微上揚起來。
照片上, 兩個少年肩並肩站在一起。
比他高半個頭,五官精致,戾氣逼人的沈夜熙霸道地攬著他的肩膀,捏著他的臉蛋宣誓所有權,他雖然很痛,卻依舊害羞地笑著。
照片拍攝在五年前,他十五歲。
那天他像往常一樣,在陰暗的地下擂台上,拚命打著拳,透支著身體贏過一個個對手。
打完最後一場的時候,負責人將他帶到一個穿著打扮十分貴氣的少年麵前。
少年揚起下巴,仗著身高優勢,粗魯拍了拍他的頭,認真道。
“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罩著你。”
他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那是他出生以來聽過,最動聽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