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宴會廳裏的那些賓客的麵,寧桐自然不會承認,畢竟還要將“受害者”的人設立好。
但對著促成她跟程越結婚的寧仲年,寧桐要表明自己的立場。
而且,她跟陸西沉已然領證,她要跟寧仲年攤牌,立刻從他手裏將股份要回來。
寧桐在寧仲年發火之前說道:“爸爸,如果不是他們兩在新房裏麵亂來,我也不會想到這麼魚死網破的辦法。您是我爸爸,在出事之後您不是想著維護我,反倒是來指責我,我真的很傷心。”
要說傷心,至少有一半是真情實感的。
寧桐在養父母家裏並沒有感受過父愛,養父是個酒鬼賭徒。
賭輸了喝醉酒,就會對寧桐輕則辱罵,重則毆打。
寧桐本以為回到親生父親身邊會被加倍疼愛,彌補過去那些年的遺憾。
但得到的,並不是父愛,而是利用。
寧桐壓下心頭的酸楚,對寧仲年說:“如果媽媽還在,她肯定不希望看到我嫁給一個出軌的男人。媽媽肯定也不喜歡出軌的男人。”
後麵一句話,寧桐在試探。
但讓寧桐失望的是,寧仲年選擇用震怒的表情來回應她,“我看你在鄉下被教野了,什麼話都敢說!你媽媽要是知道你如今這個模樣,肯定後悔在臨終前大費周章地找你!”
一般隻有戳中了對方的痛處,他才會急著跳腳。
寧桐忽然就很同情自己連麵都沒有見過的母親,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出軌,養了那麼多年的女兒不是她的,她得多難受?
如果母親是帶著遺憾去世的。
寧桐想,那她要為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她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帶著濃烈的情緒。
有那麼一瞬間,寧仲年仿佛在寧桐的眼裏看到了他亡故妻子的眼神。
那是在她發現他跟林嘉卉的事情之後,她清冷又高貴,沒有歇斯底裏,隻是用帶著些許厭惡的高傲眼神看著他。
寧仲年後背一陣發涼!
“寧桐,你——”
“寧先生,發生這樣的事情,您作為父親,難道不該先安慰寧桐嗎?”陸西沉及時出聲製止。
寧仲年蹙眉看著陸西沉,隻覺得麵前這人眼熟,但具體在哪兒見過,他又想不起來。
不過剛才寧桐說這是她的上司,這個上司管得真寬!
寧仲年斂了脾氣,畢竟還要裝一下體麵。
他跟陸西沉說似:“這是我們家的家事,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
“爸爸,”寧桐這一聲叫得毫無感情,“如果是我們家的家事,我覺得他是有資格參與的。”
“你什麼意思?”寧仲年覺得這個女兒在今天給了他太多的“驚喜”。
看似好拿捏,隻要穩住她那個鄉下奶奶的治療費,她就百分百聽話。
但事實,好像並非如此。
寧桐正式跟寧仲年介紹道:“爸爸,在昨天發現程越跟寧雪芙的事情之後,我就跟陸西沉領證結婚了。既然爸爸希望我盡快結婚,女婿這就帶到您的麵前。”
寧仲年當時就傻眼了,寧桐到底還做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隨即,寧桐說道:“如今我跟西沉結婚,爸爸就應該按照媽媽的遺囑,將股份轉到我的名下!告慰媽媽在天之靈。”
她這連環招,打得寧雪芙,程越,寧仲年應接不暇!
陸西沉在旁看著,竟不知道她在短短一天之內,籌劃了這麼多。
當真是,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