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頌再次回到了她一年前和江逸生活的別墅。
房間裏的一切都沒變,她所有的東西全都還擺在原本的位置上,就仿佛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江逸把她從意大利抓回來以後,就把她送來了這裏,雖然沒有捆綁住她的手腳,但卻不允許她離開別墅。
外麵有保鏢24小時站崗,她每天不是吃就是睡,除了不用踩縫紉機,其他的都跟坐牢沒有兩樣。
好在江逸沒有限製她使用網絡,也不控製她跟外界聯係,所以何頌還能抽空上上網,或者跟薑穆穆煲個電話粥。
江逸幾乎每天都來這裏,但是卻待不長,除了他在的時候,何頌會被迫被他抱在懷裏無法動彈,其他的時間都要靠她自己來打發。
何頌從網上搜到薑穆穆推薦很多遍的,她男神的成名之作《深淵》,百無聊賴地讀了起來。
這本書並不長,大概掃一眼,也隻有短短的一百來頁。
開頭不算吸引人,可何頌總有種似曾相識的別扭感,吸引著她往下繼續讀。
故事是從一個小男孩的視角來講述的。
男孩是個富家孫子,因為小時候淘氣,偷偷往正在做飯的煤氣上丟鞭炮,導致廚房爆炸,炸傷了旁邊的保姆,導致保姆流產。
男孩心裏害怕,把責任全部推給了年幼的弟弟,說是弟弟故意丟的炮。
保姆由於失去孩子,心理扭曲,綁架了弟弟,打算用同樣的方法炸死弟弟,然後再自殺,為自己還沒出生的孩子報仇......
保姆,弟弟,煤氣罐,爆炸......
何頌猛然關掉網頁,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不僅讓她頭皮發涼,甚至連雙手也跟著止不住地顫抖。
牧野,原來就是江野。
她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那一年,她還隻是個六七歲的孩子。
一個麵容異常憔悴的女人,帶著一個小男孩,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來到她們家,租了一個地下室的單間。
小男孩長得非常漂亮,整張臉就像是精雕玉琢的和田玉,溫潤又精致。
雖然女人也年輕漂亮,但兩人的氣質卻完全不同,明顯不像是有血緣關係。
當時的何爸爸專門確認了好幾次,小男孩都乖巧地牽著女人的手,說他們確實是親戚,何爸爸這才徹底打消疑慮,把後院的房間租給了她們。
兩人住進去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過門,年幼的小何頌忍不住好奇,玩球的時候故意往後院跑。
可是三番五次都沒有見小男孩出來過,直到有一次她把球踢到了地下室的窗戶邊,去撿球的時候順勢往裏瞅了一眼,直接被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小男孩身子被綁在凳子腿上,低垂著腦袋,不知道是死是活。
何頌雖然害怕,但腦子還算清醒,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前院跑,甚至顧不上腳上的傷口,隻想著趕快通知大人來救人。
隻可惜她還沒跑幾步,就被剛好從外麵買了炮竹回來的女人給撞見了,任由小何頌大喊大叫,奈何院子太大,前院的人根本聽不見,女人直接把何頌砸暈,也給弄進了地下室。
兩個小朋友就這麼一左一右,被綁在了一起。
女人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不僅沒有捂住他們的嘴,甚至還在做飯的時候哼起了小曲兒。
前些天還胖乎乎跟個瓷娃娃似的小男孩,現在瘦得臉頰凹陷,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去植物大戰僵屍裏演僵屍。
何頌從自己口袋裏摸出來一塊巧克力,悄悄遞給了他,“你是不是一直沒吃飯啊?這個給你吃。”
小男孩搖了搖頭想推辭,可小何頌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扒開糖紙,就給他塞到了嘴裏。
“謝謝你。”
“不客氣。我叫何頌,你叫什麼啊?”
“我叫江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