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在家裏沒少戴兔耳朵、貓耳朵之類的玩意兒,所以很快就突破了自我的心理防線。
可是江逸平時哪裏整過這麼花裏胡哨地東西?
自從腦瓜子上被扣上兔耳朵頭盔後,他就像隻被封印在原地的貓貓,尬得動都不敢動。
秦殊一把拽過傻在原地的江逸,“愣著幹嘛呢?快點上車!”
江逸:“......(‧_‧?)”
秦殊見他不肯動,捂著嘴巴,小聲地威脅,“醫院附近全都是熟人,你難不成,是想讓大家都看到你這副鬼樣子啊?”
江逸心口猛地一跳,下意識地抬頭往何頌的病房看去。
確定窗口沒人後,連忙爬上了摩托車,朝大哥不住地催促:“快!快出發!”
大哥絲毫不拖泥帶水,車把一轉,摩托車就在一陣巨響的轟鳴聲中,出發了。
秦殊的白大褂,被風吹得鼓鼓的,過長的下衣擺,不斷被風吹起來。
無情,但有節奏地瘋狂抽打著身後江逸鐵青的臉。
江逸沉默了半晌,突然來了一句,“是to be no.1.”
“什麼?”
秦殊猛地轉過頭,頭盔上的兔耳朵狠狠地抽在江逸的眼睛上,“你剛才說什麼?”
江逸猛吸一口氣,在心裏告誡了自己一千遍‘一定要冷靜’。
然後和顏悅色地脫口而出:“我說,我要撒了你這個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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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躺在床上快要眯著的何頌,被一陣類似於拖拉機的轟鳴聲,給震醒了。
她連忙趿拉著拖鞋,趴在了窗戶門口。
單人病房在最頂樓,視線絕佳。
她前後左右掃了個遍,也沒看到醫院的周圍有拖拉機。
剛想回去繼續睡覺,又聽到了一陣轟鳴,她連忙重新返回窗口,隱隱約約看到樓下有一道閃電飄過。
似乎是一輛摩托車。
看不清車上到底有多少人,隻能看清紅白黑三個色塊。
他們的衣襟隨著風,劇烈地搖擺著。
每個人的頭上,好像都纏著兩條類似於絲帶,或者塑料袋的東西,也隨著風,盡情搖擺。
何頌忍不住感慨:“嘖嘖,城裏人可真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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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這是第一次來菜市場。
熱鬧,喧囂,生活氣。
他從小就沒做過飯,平日裏,也根本沒有機會接觸過這些。
由於工作忙,每次等他回到家的時候,何頌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
江逸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不像辦公樓裏麵無表情、匆匆而過的年輕人,菜市場裏基本上都是滿臉愜意、慢慢悠悠的大爺大媽。
何頌平時也是這樣嗎?
挎著一個大大的菜籃子,隨性地踩著一雙拖鞋,嘴裏咬著冰涼涼的棒冰,或者熱乎乎的紅薯。
一邊慢悠悠地走,一邊思考著晚上的菜單。
江逸的嘴角微微勾起,忽然覺得他平日裏在寫字樓的最頂端指點風雲,似乎還沒有跟何頌一起逛菜市場來得有意思。
“喂!你又在發什麼春?”
秦殊滿臉嫌惡地戳了下江逸的胳膊,“你小子還真是陷入愛河了啊?這種惡心的笑容,今天在你臉上至少出現十幾次了!”
“關你屁事!”
“你說關我屁事?當然是惡心到我了!”
秦殊就像隻叮當貓一樣,從白大褂裏摸出一個巨大的布袋子,塞到江逸手裏。
“你也不會買菜,就老老實實地當個搬運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