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對檢查毫不排斥，向來都十分爽快江爺爺，此刻卻露出了難色。
“張院長，今天要不就別拍片了吧......”
“為什麼？是哪裏不舒服嗎？如果腸胃或者呼吸道不舒服的話，更需要立刻拍片看看了。”
江爺爺看到張院長滿臉擔憂，糾結了半晌，終於小聲地說了出來。
“屁......屁股......不太舒服......”
張院長：“......(‧_‧?)”
江逸：“......(‧_‧?)”
江逸的表情管理已經快要失控了，但是張院長依舊保持著專業嚴謹的態度。
“怎麼個不舒服法？是......得了痔瘡嗎？就算是痔瘡，也不耽誤拍x光的。江會長不用擔心，咱們先做完例行檢查，然後我會帶你去做痔瘡相關的檢查。”
江爺爺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然後耳根子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然後江逸就看到自己平時威嚴無比的爺爺，麵色糾結的對著張院長說：“沒有得痔瘡，隻是因為今天來得匆忙，沒有換衣服......所以穿了條低腰褲衩......”
張院長：“......o_O???”
江逸：“......o_O???”
沉默，都不足以形容此刻尷尬的氛圍。
死寂，就像是地球末日那般的死寂。
張院長遇到了從業40年以來，最大的職業瓶頸。
他想仰天大吼，他想逃離現場，他想崩潰大哭。
他想跑到互聯網上狠狠發泄。
【求救！年近七旬的老年同性病人，在看診時跟我說自己今天穿了低腰褲衩，這是什麼職場性騷擾，或者是什麼變態的暗示嗎？那人是醫院最大的股東，如果我拒絕他變態無理的要求的話，會被裁員嗎？裁員過後，最多能給我多少補償金？】
不同於張院長的原地石化，旁邊的江逸直接被嚇得後退了兩步。
他那叱吒風雲、不可一世的商業巨賈的爺爺，平日裏威嚴莊重，私底下竟然有如此口味獨特的......愛好？
江爺爺見兩人僵硬的表情，立刻意識到不妥。
他連忙揮舞著手臂，試圖解釋自己這一離譜的行為。
“不是的！不是我個人的穿衣喜好！是上次給我做檢查的那個秦醫生，他說我身體生病的原因，是因為我短褲穿太高，為了身體健康，我才專門換成低腰短褲的！”
“病因是......短褲穿太高？”
江逸也是滿臉疑惑，“張院長，真的有這種病因嗎？”
院長撫摸著下巴，麵色凝重，百思不得其解，“聞所未聞。”
江逸幹脆直接掏出了手機，撥通了發小秦殊的電話。
“禽獸？”
“閉嘴！勞資叫秦殊！你個九年義務漏網之魚，連勞資的名字都念不對，趕緊回爐重造！”
“禽獸，我爺爺說上次是你給他做的體檢？”
“是我，還有別叫我禽獸！”
江逸朝江爺爺點了點頭，剛好看到張院長正滿臉渴求地看著他。
深深的求知欲，讓他此刻看起來就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雛鳥。
“我爺爺說......”一想到‘低腰褲衩’幾個字，江逸就有些尷尬。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是你說的他的病因是......短褲穿太高？”
“......”
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
久到江逸差點以為自己雙耳失聰的時候，對麵終於傳來秦殊暴跳如雷的聲音。
“我踏馬的說的是，他膽固醇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