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雲是被吹入的冷風驚醒的。
她抱著被子翻了個身,一雙純淨杏眸看向敞開的玻璃門,有些哀傷。
那裏,一道高大的身影靠牆站立,火星明明滅滅,襯得指骨更加修長。
腦海裏不禁浮現手掌在身上遊走的畫麵,時輕時重,身體忍不住一陣酥麻。
她和司徒風結婚半年,男人有時很溫柔,有時卻很凶狠。
每次事後都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他對她身體癡迷,對‘妻子’愛護。
可這有什麼用呢?
他依舊紅顏知己滿帝都,依舊常常夜不歸宿。
以前現實中沒有交集,看到他出現在那些八卦緋聞中覺得開心。
現在卻隻覺諷刺。
不一會兒,香煙滅了,男人衣著整齊從外麵走進來。
深藍色高定西服搭配白襯衫,配上那張俊美無儔的硬朗麵孔,周身矜貴,氣質卓然。
即便知道這個男人來者不拒,緋聞不斷,蘇向雲也不得不承認司徒風有這個資本。
家世背景過硬,長相出挑,能力出眾,多少女人的夢中情人。
男人坐下,將妻子長發捋開,巴掌大的小臉,皎皎如繁星朗月。
硬朗的麵孔在她眼前放大,氣息交融,由淺入深,直到蘇向雲快喘不上氣了才被放開。
櫻唇微張,粗喘著氣。
想想昨晚那麼凶狠,早上也沒放過,類似的情況後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今晚不回來,要逛街的話讓張欣陪你去,別逛太久,小心中暑。”
司徒風鋒銳眼眸雖然盛著溫柔,薄唇吐出的話卻像一把刀子。
情人節讓保鏢陪她逛街,是不是太可悲了點。
雖然有所準備,心髒還是被硬生生剜下一塊,疼得發慌。
“今天是情人節。”她晦澀的說,純淨杏眼染上薄霧。
“嗯,約了人。”男人說得那麼順其自然,那麼不留餘地。
“誰呀。”蘇向雲故作輕鬆,秀挺鼻翼開合,淚水已悄然沒入枕頭。
“梁茵茵。”
她名義上的妹妹和她的合法丈夫一起過情人節,多麼荒唐,多麼可笑。
自己一邊貪戀他在家中時對她的在乎和愛護,一邊忍受他在外風流帶給她的痛苦。
好想讓這個男人給她一個痛快,舊事重提:
“我們離婚吧,反正都是聯姻,我給你心愛的女人讓位,你放過我行不行?”
男人鋒眸微眯,高挺的鼻尖一下一下蹭著她嬌嫩的臉頰,話語中滿滿都是無奈:
“雲雲,你明知道這不可能,怎麼還是學不乖,除了你,我不會娶別的女人,說好過一輩子的,別提那兩個字惹我生氣。”
她說過,她想過,可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自己丈夫在家說著甜言蜜語,在外左擁右抱。
她不想。
是她鬼迷了心竅,在那場本該是司徒景和梁茵茵的婚禮前夜,借著藥物,向偷偷暗戀十年的人大膽索求。
第二天早上被人捉奸在床,致使兩家的聯姻換了人。
是她心生妄想,奢求過多,到如今才離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