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陸文宴,求求你(1 / 1)

暴雨還在下個不停,聞清已經在陸家老宅門前站了半夜。

昔日的陸家常客此刻狼狽至極地捂著小腹,嘴角因為忍痛已經被咬出鮮血,那些鮮血混著雨水蔓延到下巴,又滴在她的白裙子上。

“陸文宴……求求你,我需要錢,我媽媽需要做手術……”

她又朝大門聲音嘶啞地喊著,“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媽媽!”

太疼了,聞清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跪坐在黑色大門前,可她還是執拗地抓著大門不肯鬆開,

“小風他不會跟你爭家產的,他還小,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好不好……”

“陸少……我們不會賴在陸家的,求求你開門……”

她眼前陣陣發黑,馬上暈倒的時候,大門突然被打開。

聞清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人拖垃圾一樣拽著一隻手一直從大門處拖到別墅大廳。

冰涼的大理石地麵映出她裙子上斑駁的血跡,她掙脫不開那隻手,隻能咬牙抬頭。

沙發上坐著的那個矜貴身影,她愛了整整十年。

聞清一肚子的話突然就打起結來,“陸……陸……”

那個男人看著她這副狼狽相,嗤笑一聲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他漂亮至極的眉眼裏全是化不開的冰淩,半響,他終於開口出聲,“髒死了。”

聞清覺得自己心裏有什麼東西哢嚓一聲就碎了。

她慌亂地收回視線,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已經髒了的裙擺收回自己身邊,低著頭繼續哀求,“陸總,你能不能借我三十萬……我媽媽現在等錢做手術。”

“哦……憑什麼?”男人譏笑的聲音毫不掩飾,“那是你媽,你們一家子,跟我有什麼關係。”

跟他有什麼關係?

她張張嘴,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陸家大少和父親的秘書不和海城人盡皆知。

可偏偏她這個秘書的女兒追在他身後做小跟班一做就是十年,可笑的是他連正眼都很少給她,隻有……那晚……

聞清小腹疼的厲害,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和母親弟弟三人在陸老爺子去世後就被陸氏集團掃地出門,弟弟現在不知去向,母親也急的突然腦梗正等著錢做手術。

現在她也顧不上談什麼尊嚴和感情,那晚的事他不認也沒關係,她隻想要錢。

“陸總,這錢我會還的。”

“你這病秧子,拿什麼還?”

“你叫我做什麼都可以……都可以的……”

“是麼?錢,我可以給你。”

聞清突然燃起希望,猛地抬頭看向身前的男人。

陸文宴黑眸像口能吞噬人的古井,他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諷刺笑容冷冷開口:

“打掉你肚子裏那個野種,我不光給你錢,還會告訴你,你那個弟弟現在在哪裏。”

她捂著小腹的手微微發抖,臉色白的像張紙,

“不……這不是野種……這,這是你……”

“閉嘴。”

陸文宴低啞的嗓音裏怒氣翻湧,“當初就是你媽聯合老頭子逼死我母親逼死的我母親,你現在又想拿這個不知哪來的野種在這裏搖尾乞憐,想爭老頭子的家產麼?聞清,你的方法,也太蠢了點。”

“陸總……我不是想爭家產,可這個孩子……”聞清拚盡全力叫自己抬起頭,“這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她話還沒說完,立馬被男人大手扼住脖子。

“你可真是滿嘴謊話啊,真是跟你媽一個德行。可惜我跟陸震生不一樣,我不會允許你跟你媽這樣的賤人再踏進陸氏集團半步。”

陸文宴眼裏的光像把利劍,恨不得一刀結果了她的利劍,“野種怎麼會是我的孩子?我連碰你一下都嫌髒。”

是啊,陸文宴都有林琪了,又怎麼會碰她這個從沒正眼看過的仇人的女人。

她一直以為那晚讓人沉淪的一場肌膚之親,是她十年深愛凝結成的一場夢,結果肚子裏的小生命告訴她那不是一場夢。

聞清被掐的呼吸困難,大張著嘴像條快死的魚。

“不,不……”

她不是想跟林琪爭,海城都說陸文宴和林琪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她不會那麼不識趣……

隻是那天晚上那個男人……明明就是……

“滾。”

她被一把甩在地上,渾身上下的傷痛得她抬不起頭,隻能蜷成一團護著小腹不停喘氣。還沒恢複就有保鏢上來拉著她的胳膊,朝門外拖去,像拖隻死狗。

她無力掙紮,嗓子裏隻剩下碎成一片的哀求,“陸文宴,求求你,錢……”

離她越來越遠的陸文宴,慢斯條理地擦著手,向她下了最後通牒。

“打掉野種,滾出海城,別逼我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