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乖乖地待在這裏吧,哪裏都不能去。你放心,我不會弄死你的,你可是我的玩物,我一輩子的奴隸。”

沈柔楚死死攥拳,聲音沙啞而低落:“可是,傅流年,我快要死了。自從我給了一顆腎寧珊珊後,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今天去醫院,醫生說我腎衰竭,說我沒有多長時間可活了。”

她伸手,枯瘦如柴的手悲涼地拽著傅流年的衣袖:“傅流年,放我走吧,我很快就要死了,我再也不會礙你和寧姍姍的眼了,放我走,好嗎?”

傅流年冰冷地捏住沈柔楚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語氣譏諷而不屑:“沈柔楚,你的氣色看起來這麼好,怎麼可能腎衰竭?你無非就是想提起我讓你捐一顆腎給珊珊的事情,那又怎麼樣?”

“這麼多年了,你還覺得自己委屈?讓你捐一顆腎給姍姍是看得起你,你有什麼好委屈的?看到你這幅樣子我就覺得惡心!這些日子我不會回傅家了,你好自為之吧。”

傅流年冰冷甩開沈柔楚,冷漠離開。

他走後,傅姨才敢過來扶沈柔楚:“柔楚小姐,您沒事吧?”

沈柔楚推開傅姨:“我沒事。”

她抬頭看向天花板,雙眼猶如兩個空洞,幽深無神,悲涼層層。

她的嘴角勾起一絲悲涼的笑:“傅流年,這十五年來,我受過的委屈還少嗎?”

十八歲,傅流年讓她把帝城貴族學院的進修名額讓給寧珊珊。

十九歲,傅流年強迫她,致使她懷孕。

二十歲,傅流年和寧珊珊訂婚之日,她胎死腹中。

二十二歲,傅流年開始囚禁她。

二十三歲,傅流年強迫她捐一顆腎給腎衰竭的寧珊珊。

二十五歲,傅流年逼迫孕七個月的她引產。

二十八歲,傅流年囚禁她的第六年。

今年,她三十三歲,傅流年依舊囚禁著她,背著她跟寧珊珊結婚。

如此種種,隨便列出一條,她都委屈。

傅流年卻冷漠無情地囚禁她,羞辱她,恐嚇她,威脅她,控製她,傷害她,就連她生病了,他都覺得是假的。

傅姨關切道:“柔楚小姐,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您一定要堅強啊。”

“我沒事,我要去休息,誰都別上來打擾我。”沈柔楚起身,上樓。

她撫了撫肚子,六個月的雙胎,已經成型了。

胎兒的跳動與她顫抖的手相撞到一起,一點一點地觸動她的心。

她眼裏的涼薄和傲冷被濕潤寸寸覆住,進入房間的瞬間,泣不成聲。

這是她第三次懷孕了,孩子是無辜的。

但是,孩子的存在根本就是錯誤。

她愛上傅流年也是一個錯誤。

“傅流年,祝你和寧珊珊百年好合,幸福美滿。”

“傅流年,我後悔愛上你了,如果重來一次,我不會再愛上你了,我一定會遠離你。”

沈柔楚抖著手,抽出抽屜裏的槍。

按照傅流年教她的那樣,上膛。

槍口對準自己的嘴。

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