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過年還有幾天,這就拜上了?”
今年雪來的格外早,從夜裏開始下,下午花園裏堆積厚厚的積雪。
小人穿著毛絨的厚毛衣,裹的像顆軟糯糯的糍粑,跑過來時撲通一下撲倒在雪地裏。
俯身,傅淮之將人抱起來,放她坐進臂彎裏,拍去她身上殘留的雪花,“不冷?”
凍的發粉的小臉噗一下貼上來,在他臉邊揉擰,嗓音醞釀著歡喜,“淮之,淮之。”
傅淮之無奈的勾了唇,大手拍拍時年後背。
小臉冰涼的,就非得貼他。
伸長手,時年指向地上的幾個雪人,炫耀似的扯扯他胸口的衣服,“高的那個是你,旁邊是我,還有小葵。那是爸爸,何秘書,餘斯年,趙嫂。”
怕他身體不好,不能受凍,時年不許傅淮之出來,隻許他呆在簷下。
傅淮之順著看過去,那幾個歪七扭八的雪人圍在一塊,黑豆是眼睛,鼻子是胡蘿卜,他的那個雪人脖子上還掛著她的棕色圍巾。
“是不是很像你,凶巴巴的。”
她還故意畫了兩道法令紋,看上去像是凶凶的怪老頭。
起風了,細軟的手臂摟住脖子,小人貼上來,趴到肩上,溫熱的懷抱阻隔四周的寒風。
忽然眼酸,傅淮之有點想笑,自己是越活越過去了。
他的寶貝會保護他,他知道晚上該回到哪裏去。
心有歸宿。
“年年。”
她曾是想也不敢想的恩賜。
“嗯?”
風將飄落的雪花吹到兩人發絲間,點點瑩白,她伸手去撚他頭發上的白雪。
今朝同淋雪,也算共白頭。
搖頭,時年趕走腦海裏冒出來的這句話,她和淮之會共白頭的,不用現在就想這麼遙遠的事。
“小狗你變成小豬了,我養的真好。”
被他抱著,她能自上而下俯視男人。
時年捏捏傅淮之的臉,他好像是胖了點,之前太清瘦了。
聽到他笑了,吻上來,“誰是小豬?”
“傅淮之是小豬。”
呼吸交纏,他鼻尖摩挲著她的,暗色的眸子醞釀著情欲,追上她略微害羞躲閃的視線。
喘息間掌控她所有思緒,唇被輕咬了下,時年長睫一顫,微抿了唇瓣。
大手不滿的抬起,捏開她的小臉,溫濕的觸感席卷而來。
“唔!”
深深的索取,無度,瘋狂,在唇齒間品嚐她的甜蜜。
“小豬說誰呢?”
男人低誘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像哄個小朋友,時年臉燒的發紅,悶聲哼了句,剛要開口。
“哎呀媽呀。”
花園外傳來聲音,一個小老外的腦袋在那看的津津有味。
時年一驚,慌張的躲向傅淮之頸脖處。
被男人冷戾的眼風掃過,那小老外趕緊舉起雙手,別把他突突了,“年年,是我,要彩排了,我們來接你”
“誰,誰和我說今天要彩排了?”
“臨時的決定,你快別親了,都等你呢。”
時年吞咽了下,拍拍傅淮之的胳膊,示意他快把她放下來。
“咳咳咳。”
欲蓋彌彰的整理了下頭發,她回屋去換衣服。
這幾天一直忙著春晚的彩排,樂團受邀參加,她更是必須得去。
“和老公說再見。”
走回家,傅淮之從後摟住她的腰,下巴搭到她肩處,親親她耳垂。
他不太願意她去,但年年喜歡,他也不願攔著她。
“好啦,我很快回來。”
時年一笑,求了婚之後就是不一樣啊,說老公這兩個字的時候都有底氣了。
等上保姆車後,她才看到後排坐著的吳景毅,“師傅。”
他點了下頭,垂頭翻著手機,也不知道剛剛是看到還是沒看到。
時年扭回頭,安靜的坐著。
算不上尷尬的關係,或許就是她和師傅最好的狀態了。
春晚當天,時年從三天前就住到酒店裏,進行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