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簡開著一輛裝滿美金的jeep車,衝進拉斯維加斯旁的一個小鎮裏。
破敗的車在被四十五度高溫烤過的石板路上搖搖晃晃的急速行駛,車軲轆擦過地板激起一層煙霧。
粟簡隨手撩起黏在後脖子上的粉色長發,微微眯起眸眼,瞥向後視鏡裏跟著的三輛黑車和四輛911警車,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一轉,朝著人流量密集的酒吧街開去。
喧囂的人聲鼎沸,她按下後備箱,打開車窗。
美金洋洋灑灑自車裏飄出,飄得漫天都是。
街上的人潮立即躁動起來,人頭躦動,跟在車後麵開始搶錢。
這時車裏的對講機傳來一個慵懶的男人聲音:“小阿簡,你好歹給我留點。這年頭,賺點錢不容易。”
“哦。”
粟簡淡淡的應了聲,抬起頭看了眼前方。
灰藍交織的天空之上,緩緩升起一架直升機,一枚火箭筒自直升機上朝著粟簡這裏射擊過來!
粟簡右手抓過放在副駕上麵的機槍,通過前擋風玻璃,單手壓槍,照著飛馳而來的火箭筒射擊。
砰的巨響,彈道在半空中相撞,迸發出爆炸的火光。
粟簡隨手扔下機槍,右手從腳邊拿出一枚手榴彈,左手猛打方向盤。
她咬開引線,朝著車後方即將跟上的911警車扔去。
身後傳來爆炸聲響,她並沒有回頭去看一眼。
當第二枚火箭筒射向車子時,粟簡一腳踹開車門,自車子裏滾出。
爆炸聲不絕於耳,火光漫天。
硝煙彌漫,煙霧四起。
粟簡頭戴黑色頭盔,騎著一輛黑色摩托穿過煙霧,向著遠處呼嘯飛馳。
摩托在沙漠小鎮裏穿梭,最終衝進一間平房裏。
秦寂坐在一張破舊的沙發上,右手上玩弄著一把尼泊爾彎刀,刀身上的血啪嗒著滴落在他腳邊躺著的兩具屍體上。
濃烈的血腥味在逼仄沉悶的房間裏,經久不息的飄蕩。
粟簡從車上下來,抬腳將麵前的椅子踹開,然後冷漠的望著還在玩刀的秦寂。
熱烈如焚的午後日光透過被撞爛的牆,剛好將粟簡大半個身子籠罩進去,仿若鍍了一層金光。
粟簡把手裏的車鑰匙扔給秦寂,麵無表情的問了句:“下個目標。”
“陸氏集團總裁,陸鳴鄴。”
秦寂沒有抬頭,他隱在黑影裏,看不清麵龐。
“幾天時間。”
“不是叫你殺他。”
“?”
“一周內把他搞定,然後嫁給他。”
粟簡望著黑暗裏的秦寂,嘴角扯了個冷笑,送他兩個字:“有病。”
然後轉了身準備離去:“沒別的任務,我回去睡覺。”
粟簡的腳剛抬起,那把尼泊爾彎刀便挨著她耳際呼嘯而過,狠狠的紮進了旁邊的牆上。
“小阿簡,我可沒和你開玩笑,你不嫁,我就殺了你媽,然後再去殺你妹。”
秦寂將身子徹底依靠在沙發裏,翹起了二郎腿:“還有你爸……我把你爸墳墓扒了,我沒在威脅你。”
秦寂說著幽幽的歎了口氣,等他還欲說什麼,粟簡已經拔出牆上的尼泊爾彎刀,轉瞬反手握著刀三兩步來到秦寂麵前,將刀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寂,不要以為你救過我,我什麼都要聽你的。我說過,再給你幹一票,我就離開拉斯維加斯。”
兩人被屋內的影子籠罩,外頭的日光照不進來。
粟簡手裏的彎刀已經在秦寂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嘖~小阿簡,我何止救過你,我還養了你十年,你這一身本領也是我教的。怎麼?你現在要拋棄我了?你真是好無情,好薄情寡義。”
秦寂彎著眉眼,笑嘻嘻的,臉上依舊沒個正行。
他抬眼,正對上粟簡一雙清冷的眸子,這才斂起麵上慵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