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漾回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明晚再說。”
厲聿凜嘴角噙笑道：“那我到時候約你。”
許星漾說：“小叔，你有沒有發現，咱倆現在像兩個偷偷早戀的高中生。”
“晚上借著遛彎的名義去見對方，像極了學生時代假借找哥們兒找閨蜜去寫作業的理由瞞著家長去見喜歡的人。”
厲聿凜回她：“雖然我學生時代沒早戀過，但不妨礙我覺得這種行為很美好。”
“就像我們現在一樣美好。”
許星漾忍不住笑，說他：“小叔，你都快變成詩人了。”
厲聿凜打趣：“我要是詩人，那你就是我的繆斯女神。”
許星漾“哎呀”了一聲，“你怎麼變得文縐縐的，一點都不符合你的糙漢氣質。”
厲聿凜失笑，“在你眼裏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許星漾？”
“沒涵養沒文化的粗人嗎？”
“拜托我也是正經上過大學的，重點大學畢業的好嗎？”
許星漾咯咯樂，笑聲清脆悅耳。
“對不起對不起，”許星漾強忍著笑回答厲聿凜：“我時常因為你的職業忽略了你的學曆。”
“你們幹消防的，總會給人一種很糙痞的感覺，就是小說裏常說的那類糙漢硬漢男主，不怎麼溫柔也不懂浪漫的鋼鐵直男。”
厲聿凜：“……”
“服了你。”他哭笑不得地說。
“但是，”許星漾加重了語氣，給他來了個轉折，“但是呢，你們這類人，真的溫柔起來，真的想疼一個人，會很要人命，讓人完全無法拒絕，隻能深陷其中。你們憑借本能地去對她溫柔，心疼她，會有一種極大的反差感。”
厲聿凜聽完後，忽然問她：“對你來說，我也是這樣的嗎？”
許星漾沉吟了一會兒才回答：“不完全是。”
“嗯？”厲聿凜沒明白她的意思。
許星漾不緊不慢地解釋：“其實一開始在我眼裏你和‘溫柔’、‘會心疼人’這種詞就不沾邊，那時候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強大的男人，你可以扛起很重很重的擔子，但是你一點都不溫柔，說話還總紮人心，就是徹頭徹尾不懂憐香惜玉也不解風情的鋼鐵直男。”
厲聿凜沉了口氣。
“後來跟你相處多了我發現，其實你也可以很溫柔的，但你的溫柔和心疼不是靠嘴巴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而是很具體的，悄無聲息地融進了一件一件瑣碎又不值一提的小事當中了。”
“所以可能更多的人會覺得你冷硬、強勢，可在我這裏，你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不管是‘溫柔’還是‘不解風情’抑或‘鋼鐵直男’，那都僅僅隻是一個標簽，不足以概括出完整的你。”
“人都是多麵的、複雜的，不是給她貼上什麼標簽他就是什麼樣的人，”許星漾說：“你是不解風情的鋼鐵直男，但也是很溫柔的硬漢，這完全不衝突。”
許星漾望著手機屏幕裏的厲聿凜淺笑，繼續說：“所以我說，小叔你在我這裏，不完全是那樣的。”
“標簽無法描繪一個完整具象的你，我看到的、聽到的、感知到的你，才是真正的厲聿凜。”
“而我喜歡的，也是這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