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漾幹笑兩聲，裝傻充愣地回他：“小叔啊，厲小叔！”
說完自己還點點頭以示肯定，仿佛這樣他就會信了她的話。
厲聿凜笑了下，聲音很沉。
“是嗎？”他挑眉問，然後說：“我怎麼聽到的不是這個呢？”
“肯定是你聽錯啦！”許星漾活像隻狡猾的小狐狸，撒謊都信手拈來：“我除了叫你小叔還能叫你什麼呀！”
“厲聿凜。”厲聿凜緩慢地念出自己的名字，提醒她。
許星漾搖頭如撥浪鼓，用肢體語言表示自己沒幹過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再給你一次機會，”厲聿凜垂眼看著已經挪到電梯門口的許星漾，嘴角噙笑道：“今天下午從籃球場臨走前叫了我一聲什麼？”
許星漾眨巴眨巴眼，剛張開嘴：“厲……”小叔。
話還沒說完，厲聿凜突然抬手卡住了她的下巴。
“想好再說。”他雖然沒有用冷硬的命令語氣，但依然很震懾人。
許星漾乖乖喊了她的名字：“厲聿凜。”
“嗯？”厲聿凜說：“叫的什麼？”
“厲……”她剛吐出一個字，臉就被他捏住，被迫嘟嘟嘴。
許星漾隻能艱難發音：“聿凜。”
聽起來莫名帶了股委屈勁兒。
正巧電梯到了五樓，厲聿凜剛鬆開手，許星漾瞬間就抬腳往電梯外跑。
結果萬萬沒想到，她被厲聿凜抓住了連衣帽，又硬生生被拽了回來。
“跑什麼，還沒算完賬呢。”厲聿凜說著，就這麼提著她的連衣帽，問她：“該叫我什麼？”
許星漾非常溫順地回答：“小叔。”
“以後還沒大沒小地亂叫麼？”他又問。
許星漾搖腦袋，“不了不了，絕對不敢了。”
厲聿凜鬆開抓著她連衣帽的手，但下一秒又用另一隻手摁住了電梯門。
身高馬大的他微微彎腰，俯身湊近了她一點，笑著說：“知道我今晚為什麼突然回家嗎？”
“堵你去了，我說了別讓我逮住你，逮住了會有你好看。”
許星漾蔫了吧唧地低著頭，跟糟了霜打的茄子似的。
厲聿凜見自己好像把小孩給逗蔫了，這才鬆開擋著人家出電梯的那隻手。
他破功笑出聲，告訴她：“逗你的。”
他回家其實是取信去了。
幾年前隊裏有個犧牲的戰友，給他女朋友留了一封信，也可以說是遺書。
但當時厲聿凜聯係上對方後，對方不願意拿回這封信，說就在他這兒存著吧。
今晚他接到了那個女人的電話，說想拿回這封信，不知道他還有沒有留著。
如果這封信還在，她明天就到消防隊去取。
所以厲聿凜才回家去取信。
“走吧，”厲聿凜在電梯關門之前把許星漾推出電梯，還不忘提醒她：“以後不準沒大沒小。”
許星漾站在電梯外，衝他笑的明媚又肆意，右眼角的小淚痣都格外惹眼。
在電梯就要合上的那一刹那，隨著電梯門緊閉，厲聿凜聽到許星漾叫他：“厲聿凜厲聿凜厲聿凜！”
已經無法打開電梯門正乘坐電梯緩緩下樓的厲聿凜：“……”
好樣兒的。
還是個叛逆小孩。
許星漾回到家裏後就去洗澡了。
等她美美地躺到床上，拿起手機，才看到蔣霏霏半個小時前在三人群聊裏發的消息。
想入霏霏：［啊啊啊啊啊可惡！我們導師剛發了通知說這周不休息，周六日也要進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