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那狗樣,是隻蒼蠅都嫌棄。
——周妤晚
“砰——”
一聲巨響,周妤晚的身體騰空了起來,在半空中許久才跌落地,在那一瞬間她感覺不到痛意,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鼻息裏聞到了汽油味。
許久她毫無知覺地從地上站起來,茫然地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兩輛相撞的汽車冒出了火花,濃濃的黑煙彌漫升空,周圍有許多人躺在地上,地麵上零零散散地掉了一地的物品。
“咕嚕咕嚕——”
周妤晚低頭,看到一個頭顱滾到了她腳邊,她鬼使神差地彎下腰雙手將地上的頭顱撿起來,一張令她極其熟悉的臉驟然落入了她眼中。
這是她哥的頭顱。
“哥......”周妤晚喊了一聲。
隨後便看到那顆頭顱上的雙目睜開了,緊緊注視著周妤晚說:“我喜歡你。”
“砰——”與此同時一聲爆炸巨響響徹雲霄,汽油味刺鼻難聞,熱浪滾滾撲麵而來。周妤晚耳內一陣耳鳴。
她突然從沙發上彈坐起來,原來是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記得最後她在夢裏一腳踢飛了那顆頭顱,還說了句國粹。
臥槽。
夢到她出車禍又夢到她哥斷頭,那顆頭還跟她表白,這夢可真是奇葩啊。
簡直比噩夢還要可怕。
周妤晚覺得肯定是自己為了完成畫稿,熬夜熬得太狠了,她伸手抽了幾張紙巾擦掉額頭和臉上的熱汗,背靠回沙發上,長歎了一口氣。側目去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已經快要天黑了。
祝辭不知道死哪去了,還沒回來。
周妤晚腦袋有點暈沉沉的,揉了揉太陽穴,此時她的手機響了,她坐起來從桌上拿起手機,上麵顯示是她哥的名字——祝辭。
周妤晚接了電話,埋怨似的語氣,“哥,你去哪了?”
“在小飯館。”電話裏男人的聲音沉穩冷靜,“今晚打算不回去做飯了,你出來和我一起吃還是自己在家吃自己選。”
“我出去和你一起吃。”周妤晚回答得幹脆,沒有經過思考過。大學畢業後她就搬來和她哥住了,在這裏住了一年,向來都是她哥做飯她吃飯,飯後她哥洗碗她飯後躺沙發的,要是自己在家吃還要收拾洗碗擦桌子,幹脆去找她哥好了。
“你先幫我點一份,我現在立馬過去。”還未等電話裏的人回應,周妤晚掛了電話,動作利索地從沙發上起來回房間換衣服。
祝辭說的小飯館,就是他們以前常去的,遠離美食街,人不多不少,用餐環境不逼仄也不嘈雜,走路十分鍾。
周妤晚到了小飯館,那老板娘認識她,每次見到她眼睛會發光。倒不是她自戀,是那老板娘說的自己是個顏控。
用老板娘的話說見到她姬達都動了。
“喲,你來了,你哥在裏麵等你呢,快進去吧。”老板娘笑眯眯地看著她,抓了一把花生瓜子塞她手裏,“在10號桌。”
“好,謝謝老板娘。”周妤晚雙手捧著,眼中帶笑,“我先進去了。”
周妤晚往裏麵走,一進去便看到了祝辭穿著白襯衫的背影,他對麵還多了兩個人。
那兩個男人她知道,是祝辭的朋友。
“哥,我來了。”周妤晚走到了祝辭身旁。
祝辭側頭,視線剛好落在她手上,說:“手裏捧著什麼東西?”
“花生瓜子,老板娘給的。”周妤晚把手裏捧著的東西放在了祝辭麵前。
“妹妹,好久不見了。”說話的人叫劉漾,胸前係了一條花裏胡哨的領帶極其顯眼。
聽到“妹妹”兩個字,周妤晚身旁的人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
“喊什麼妹妹?”祝辭說。
劉漾一旁的趙崎森語氣輕飄飄地開口:“你的妹妹不就是我們的妹妹嗎?”
祝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兩人。
周妤晚倒不在意,對著兩人點了點頭,“你們也在啊?”
“嗯,正巧碰到你哥哥在這裏,就過來蹭吃蹭喝了。”
“……”好一個理直氣壯。
“快坐進去吃飯。”祝辭讓周妤晚坐到最裏麵的位置。
周妤晚坐到了裏麵,看到桌上她哥給她點了紅燒茄子,番茄肥牛鍋,白菜豆腐鍋,看著便很有食欲。
周妤晚拿起碗筷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吃著滿臉饜足專注旁若無人,小小發出吸溜聲,格外滿足。
“你吃得像我十年沒給過你飯吃一樣。”周妤晚耳邊響起她哥的聲音。
周妤晚抬頭,發現三人都在盯著她吃飯。
“一餐不吃如隔三秋,我肯定餓得不行。”周妤晚無所謂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