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愛是什麼,愛是清醒,愛是理智,愛是瘋癲和冷靜的撕扯。
但。
奮不顧身地愛一個人,本身就是不清醒、不理智。
——
厲暮薄失去了一切的記憶,在朦朦朧朧中醒來。
他的左手很痛,醫生告訴他,因為被鋼鐵砸碎了骨頭,就算重塑也留下了後遺症,左手再也拿不起重物。
他不是很在意。
他在意的是醫生之後,走進來的另一個女人。
精致的麵容帶著冰冷複雜之色,眉眼清冷,紅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穿著淺藍色的小香風職業套裝,頭發盤起來,隻用一個簡單的發夾固定住,雪白的脖頸,纖細的腰身,那雙眼眸是那麼的熟悉,他卻又想不出來是那個人。
他隻知道自己的心髒跳得很快。
……
“你口渴嗎?”男人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遞了過來。
沈清研聽到醫生口中所說,大量淤血堵在了男人的腦部導致他記憶缺失。
對上男人陌生的視線,她一時之間分辨不出來真假。
“謝謝。”半晌,她隻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可男人聞言,臉上卻露出了笑容,但女人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笑不出來了。
“既然你醒了,那我們明天就去領離婚證吧。”沈清研開口。
厲暮薄愣在原地,被這巨大的信息量衝進大腦。
這個他富有好感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但對方要跟他離婚。
“我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恐怕不能這麼快和你離婚?”厲暮薄垂下眼眸,神情格外無辜和茫然。
“我之前犯了什麼錯嗎?”
“可不可以不要離婚?”
聽到離婚兩個字,他的心髒下意識抽痛起來,臉色發白。
沈清研也察覺到了他臉色的不對勁,急忙按響鈴讓醫生進來。
醫生快速湧進來,沈清研走出病房等待診斷。
許久之後,醫生才走出來說道:“病人情緒不穩定,沈小姐,最好別刺激他,他如今剛剛醒來,這已經是一個奇跡了,如果真想讓他好,還是順著他的心意來吧……”
沈清研沉默了。
厲暮薄醒來的消息也在厲家炸開,厲母匆匆趕來醫院,見到消瘦了不少的兒子,偷偷抹眼淚。
“暮薄,你這孩子總算是醒了。”厲母正煽情,卻發現自己的兒子毫無反應,轉頭看向醫生。
醫生跟她解釋了一切,厲母更加傷心了。
“檢查中病人身體的各項數據都不錯,可以離院治療了,但要定時複檢,也可以回到熟悉的地方,可以刺激他的記憶,說不定能夠讓他想起來。”醫生隻能這麼說道,但他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恢複記憶。
“好孩子,媽這就帶你回家。”厲母拉著他的手說道。
厲暮薄微微皺起眉頭,看向沈清妍的方向,“她是我的妻子,她和我們一起住嗎?”
“這……”厲母愣住了,沈清妍和她們厲家現在是井水不犯河水,不打起來算是不錯了,怎麼還一起住?
“我不和你們一起住,我自己有住處。”沈清妍說道,她也不會和厲家人一起生活。
厲暮薄聞言抿了抿薄唇,那雙黑眸看向她,“如果我和你是夫妻關係,那麼就不該分開住。”
“我不會和你的家人一起住。”沈清妍回視他,“你別忘了我剛才所說的話。”
“那我要和你一起住。”厲暮薄想了想說道。
“隨你。”多一個房間而已,沈清妍不想刺激他。
聞言,厲暮薄轉頭又看向厲母,“我會每天回去看您的,您也可以過來看我。”
厲母沒了折子,怎麼失憶了,這小狐狸精在自家兒子心裏麵還這麼重要?
當然,她也隻敢在心裏麵罵著,嘴上也不好反駁厲暮薄的話,隻能委婉道:“兒子,你剛剛醒來,要不然還是回家裏麵住吧,家裏麵也舒服點。”
“她是我妻子,也是我的家人。”厲暮薄堅持道。
厲母不好多說了。
沈清妍帶走了厲暮薄,打電話告知了家裏麵的管家,讓他收拾出來一家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