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間,溫若寒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司燚寬厚的背和他身上被血染透的紅。

周圍的濃煙熏的她又閉上了眼睛,她無力的喊了一聲“司燚”之後就又再度暈了過去。

醫院的高級病房裏。

躺在大床上的男人長睫煽動,緩緩睜開黝黑的雙眼。

大腦一陣空白後,司燚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所有事情。

他想坐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像是散了架似的疼,根本動彈不得。

尤其是小腹傳來的灼熱疼痛感,更是讓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的右手一直被握著。

歪頭看過去,隻見溫若寒正乖巧溫順的趴在床邊。

她的頭上還纏著紗布,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襯托下更顯剔透,隻是眼底那淡淡的烏青出賣了她的憊態。

司燚輕柔的收攏修長的手指,寬大的掌心將她的小手完全包裹住,契合度百分百。

他揚了揚嘴角,第一次感覺到慶幸。

慶幸自己還活著,慶幸自己還能再見到她。

這時,房門被推開。

沈肆和沈凜走了進來。

他們見他已經清醒,驚喜的剛要開口,卻被司燚用一個噤聲的手勢攔住。

司燚對他們揮揮手,他們麵麵相覷了一下,然後就這麼被“趕出”了病房。

微弱的關門聲還是驚動了溫若寒。

她直起身,望向病床,看到司燚還沒醒,不禁有些失落。

輕柔的握住他的手,她在他的掌心緩慢的畫著圈。

“阿燚,你已經昏迷一周了,你還打算睡多久?”

如果此刻司燚睜開眼睛,定能看到她明眸裏飽含的深情。

前幾天的時候她根本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每次看到他渾身是傷躺在床上的樣子,她都心疼的流淚不止。

沈凜見狀便不讓她過來,免得耽誤她自己養傷。

後來還是她經過再三保證,沈凜才同意她每天過來看他。

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扣響。

“進來。”

她轉頭發現是護士推著護理車走了進來。

“溫小姐,到換藥時間了。”

“哦,好。”

溫若寒起身讓了一個位置。

護士掀開被子,將司燚的病號服一顆顆的解開,隨之映入眼簾的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最嚴重的是腹部那條長長的刀口。

她之前見過一次,血肉都翻了出來,那也是她哭的最厲害的一次。

就算是現在她看著,也依然心疼不止。

“溫小姐,不然你先轉過去吧,等我換好了叫你。”

護士有些不忍心的建議道。

“不用了,我想看看他。”

護士見她堅持,也沒再勸,隻是手上的動作利落了很多。

換好藥之後,她轉身笑著說道,“司先生的傷口恢複的不錯,可以進行簡單的擦浴了。”

“現在嗎?”

“現在也可以,畢竟一周沒洗澡,病人也會不舒服。”

“哦,好,那我一會兒給他擦。”

護士交代完就離開了。

溫若寒去浴室擰了一條濕毛巾,走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