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野在暮色會所打電話催了好幾次,場子都已經熱起來了就等今晚的主角。
電話裏,元野那邊喧鬧不止,他扯著嗓子衝電話裏說道:“衡哥,兄弟們都等你好久了。”
“你們先玩著,我一會兒就到,想喝什麼酒隨便點。”
“點了點了,跟衡哥在一塊玩,咱們兄弟什麼時候客氣過。”
包廂裏有人聽見元野正在給蕭衡打電話,湊過來在電話裏跟他說道:“衡哥,趕緊來啊,四年沒見,兄弟們都想死你了。”
蕭衡輕笑了聲:“等著。”
掛了電話以後,他拿上車鑰匙出門,一開門跟蕭徑撞個正臉。
蕭徑一身高定西裝,沉穩矜貴。
他板著一張冷臉,語氣沉肅:“爸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跟我回去見爸。”
蕭衡最煩的就是他哥對蕭則山唯命是從的這副模樣,像個傀儡一樣,沒有半點自己的思想。
蕭則山變態的“狼式教育”養出了蕭衡和蕭徑兩個極端。蕭衡的媽媽就是因為蕭則山可怕至極的掌控欲才跟他離婚遠走國外。
他散懶的側倚著門框,眉眼間掛著嘲諷笑意,自上而下打量蕭徑:“四年了,你跟他還真是越來越像,就連命令我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蕭徑看著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真想給他一拳:“今天晚上我跟爸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你是死人嗎?”
“那你們就當我死了。”
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破罐子破摔,臉上沒個正形,吊兒郎當的從兜裏掏出煙盒抽了根煙出來,低頭點上。
煙霧繚繞之下,他那張囂張的臉上更添了幾分不羈的野性。
“蕭衡,你是蕭家的子孫,能不能別像攤爛泥似的。”蕭徑臉色陰惻惻的,他跟蕭則山一樣,都覺得蕭衡是他們蕭家的恥辱。
蕭衡聽著蕭徑對他的批判,薄唇輕扯了下:“我他媽就願意當爛泥,蕭總回去告訴老頭,不用在我這浪費精力了。”
蕭徑壓製著自己的怒意,盡可能的用平和的語氣跟蕭衡說話:“京城夏家知道嗎?爸今天晚上約了夏康,談了你和夏家千金的婚事。”
蕭徑話音剛落,蕭衡半垂著的眼皮猛抬,他臉上的情緒肉眼可見的起了波瀾:“你他媽有病啊,我的婚事什麼時候輪得著你跟那個老家夥指手畫腳?”
“蕭衡!你是蕭家的人,你的婚事必須跟蕭家的利益掛鉤。夏家上個月剛收購了一家航空公司,夏康給航空公司更名為‘翔笙’,夏家的掌上明珠叫夏時笙。”
“所以呢?”
蕭徑臉上冷的沒有一絲感情,商人眼裏利益至上。
“所以夏家航空公司用女兒名字來命名,說明夏家看重這個女兒,你如果娶了她,咱們蕭家如虎添翼。”
蕭衡聽他這話惡心的直反胃,夏時笙是他心裏的至寶,蕭徑竟然敢用利益來衡量她。
“你跟老頭的算盤打的可真精妙,既然覬覦夏家的財產,那不如讓老頭直接去跟夏康聯姻,反正我記得夏康的妻子去世很多年了。”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作為蕭家的子孫,你得對得起蕭家嗎?”
蕭衡眉間透著戾色,咬著後槽牙冷聲道:“蕭家有你這麼一個能幹的子孫還不夠嗎?我警告你,少他媽管我的事。”
他煩躁的推撞了下蕭徑,從他身邊越了過去。
……
一輛高調騷包的阿斯頓馬丁Valkyrie Spider停在暮色會所正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被吸引了過去。
門口的保安慌忙跑過去輕輕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這輛車堵住了他們會所大門,保安想協調車主換個車位。
蕭衡熄了火,從車上下來。
一雙眸子盡染戾氣,臉色極度難看,剛才在蕭徑那裏添了一肚子氣。此刻整個人身上都湧動著令人膽寒的低氣壓。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您的車堵了我們會所大門了,要不您把鑰匙給我,我幫您停到車位上?”保安恭敬的彎腰笑道。
保安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拽的二五八萬的男人是誰,但是他認得這輛全球限量的頂級超跑,所以車主必定是非富即貴,他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