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天空總是灰蒙蒙的,連著幾天都飄著零星小雨。
打傘吧,顯得有些做作,不打傘,雨水裏的酸性物質會損傷發質。
辛辰拿起桌上的文件袋,出門前環顧客廳,心頭一陣傷感。
一年前,他強勢的跟一個小他八歲的男孩兒結婚,昨晚,他們簽了離婚協議。
電話響了,是比保姆還好用的貼身秘書顧淵。
“你在門口晃悠五分鍾了,出不出來?”
這是黃金眼樓盤的高級別墅群,三層樓的獨棟洋房,客廳大門那一整麵都是通透的落地玻璃。前後院都鋪著綠草,院子外停著一輛黑色賓利,顧淵坐在駕駛席,隔著十米看總裁墨跡。
定製的灰色西裝很顯腰翹,辛辰對著門口的穿衣鏡又整整西裝領子,自戀自己天生麗質快三十了卻一臉童顏,又可惜某人年紀太小不懂得欣賞。
他邊開門邊對電話裏的人說,“你打傘過來接我,雨有毒。”
換個人聽了一定賞他個大白眼,不過顧淵太了解他了,耐心的拿出長柄黑傘踩著石子小道到了門口。
撐傘到車邊,顧淵覺得傘都沒濕,等辛辰關好門他直接扣起傘扣扔後備箱,傘襯著公主走了個過場。
辛辰習慣坐後排右側,他今天話很少,坐進車裏就看著窗外不出聲了。
今天要去收購東科電子,顧淵猜辛辰在想方案的事,從後視鏡看了他幾眼,沒打擾。
辛辰手裏一直捏著那個文件袋,牛皮紙袋的兩個角都被捏出了指印,裏麵裝著一份單薄的離婚協議書。
“顧淵,我昨天跟他說離婚了。”
原來是這件事,顧淵冷不丁問,“他簽字了?”
辛辰看著後視鏡裏顧淵的眼睛,想著就有氣,“昂,立馬就簽了。”
總裁的表情就好像辛氏集團的股票連著暴跌了三天,顧淵嘴角一勾,推推鏡框,思索著什麼沒接他的話,好好開車。
司機不理他,辛辰嘟嘟嘴,夠著身子猛捶他的手臂,“都是你,出的什麼餿主意,什麼以退為進,我多難才追到他的,你說再怎麼辦吧?”
危險,顧淵換左手扶穩方向盤,右手搭在中央扶手上,輕言勸他,“你在那小孩兒身上耽誤的時間夠久了,他沒辦法愛上你,你放手算了,你們沒緣分。”
沒緣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們結婚一年睡在一起三百多天,怎麼沒緣分?
想著男孩兒,辛辰就一陣心悸,那是他自己挑的對象,小他八歲,一年前直接閃婚。那是個任何時候都能自帶光環的男生,194的個子,不輸明星的臉,性格內斂不愛說話的乖乖小奶狗,除了不愛自己沒有任何缺點。
辛辰嘟囔著,“什麼那小孩兒,人家有名字,郜躍。”
管他叫什麼,比自己小一輪那就是小屁孩兒。車子停在紅綠燈前,顧淵轉身抽辛辰手裏的文件袋,“一會兒我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