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處理著傷口，霍誠盯著那顆小巧的腦袋，第一次被她關心的感覺，還真不錯。
換了幾次棉簽，血跡才少點，淡黃的藥水塗抹在傷口處，將那塊化膿肌膚沁潤，看起來傷得很重，周圍結痂形成疤痕了。
手拿起醫藥箱上的紗布，膝蓋著地繞了幾圈，直到紗布上不濕透黃色為止。
顧芝溪包紮好了，才鬆了一口氣，那傷口無論是看幾次還是駭人的程度。
蹲久了小腿發麻，腳趾僵硬動彈不得，她幹脆蹲在原地沒動，等緩過這勁才起身。
後腦勺猛地迎來一陣疼痛，大腦皮層被骨頭硌得生疼，她腳往旁邊移了一步才成功起身。
霍誠剛剛看得入神，連顧芝溪起身都沒有注意，然後就這麼撞到下頜骨邊，下頜生疼生疼，顧芝溪手揉著頭起身後埋冤地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說什麼。
她直接坐在了他身旁，茶幾上擺放著橙汁，小姑娘眼眸四處瞟了幾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知名的氣氛，隻差點破。
霍誠手指捏著襯衣一邊，重新穿上才去注意到小姑娘雙眸盯著橙汁，以為她想喝，開口詢問道。
“要喝嗎？”
“什麼。”
“橙汁。”
她被問得腦子放空，本來沒有想喝橙汁的欲望，後來硬生生地回答了一聲，“好。”
她看見霍誠修長指節曲折拿起塑料瓶，另一隻手握住玻璃杯倒了滿滿一杯放到眼前，昏黃的液體上還漂浮著幾粒果粒，看得出來生產商有良心沒有減料。
原本遐想的氛圍被打破，空氣中隻剩下尷尬。
霍誠從他倒完後眼眸就沒移過，眸光閃爍，顧芝溪低頭直視那滿滿一杯的果汁，感覺喝完後就不用吃飯了，直接午飯一起解決掉，剩下一餐飯錢，可她實在不想喝，也不想謝絕霍誠直男的心意。
一咬牙，手顫巍巍端起，英勇就義嘴唇湊近，果汁充斥著口腔，出乎意料的味道還不算太差，甜橙酸甜清爽，像用榨汁機榨出來的，沒有塑料製品味。
她又多喝了幾口，最後實在喝不下了才重新放在桌上。
霍誠從開始就一直注視著她，看著小姑娘沒喝完，沒有絲毫猶豫手端起那杯還剩幾口的果汁，顧芝溪驚愕地看著他的舉動，在杯沿快要觸及嘴唇，想出聲阻止一下，還未出聲。
杯沿觸及霍誠泛紅的嘴唇，她即將發出的聲音消失殆盡，本來她還要喝幾口的量被霍誠兩口解決掉，杯子放正時，杯沿殘留的黃色汁水順著杯身滑下杯底，他手拿得有點傾斜，小三角形在杯底堆積，在透明的玻璃杯裏格外顯眼。
她今天出門塗了唇釉，杯口那抹紅色的唇印被差不多抹得一幹二淨，隻剩下一些輪廓，可以看出是什麼。
相反，霍誠嘴唇變得紅豔。
顧芝溪木楞，說話嗓音變得驚愕顫抖，“你怎麼喝我喝過的。”
“不能浪費。”
霍誠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紅唇周圍殘留的水滴都被吸入口腔，他餘味似的品味了一番。
“看你喝的時候，感覺很好喝。”，他話鋒一轉，“果然很好喝。”
看著杯口，她被他的厚臉皮打敗了，那你不可以換個位置，這句話她隻有偷偷憋心裏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