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淡黃桂花紛紛落下,氣溫如錢包一般,刷一下就癟了。
興宜市人民穿衣變得尷尬,大街上裙子,短褲,風衣,棉衣各式各樣。
一眼看去,包含了春夏秋冬。
蘇玲穿白色襯衫,淡水藍牛仔褲,低粗跟白色單鞋。
這會兒,她正揣著戶口本,忐忑緊張坐在公交車上,將車窗開得大大的。
“我上回給你家女兒介紹的張先生如何了?不是我說,她都這麼大年紀了嫁不出去還挑什麼啊?有人不嫌棄她,湊合湊合得了唄,人家看得上她那也是她的幸運不是?!”
“可那張先生身高一米六,一百四十五斤,像個球啊,我家女兒好歹一米六,體重才九十八斤。”
“……”
記起昨晚鄰居與媽媽的對話,風再涼也沒有蘇玲的心涼。
唉,她確實該結婚了。
不為別的,就為了爸爸媽媽哥哥姐姐舒心點,鄰居親戚少一些閑話,搬出去嫂子臉色好點,她也確實應該結婚。
想快速找到結婚對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她母胎單身,唯一“動心”還是小學二年級……
雖然,她最記得清楚的,是那漂亮小少年的砂鍋肚。
距今已過去了十八年 ……但好歹認識不是?!
偏偏那麼巧,她的上司齊姐,是她“動心”少年的小姨,這當然是她這個大漏勺自己不小心說出來的。
在上司齊姐的威逼利誘下,她看了砂鍋肚少年長大後的照片,視頻,房產證,工資流水等資料,答應了齊姐的請求——嫁給她的侄子傅斯年!
是的,就是她二年級“喜歡”上的砂鍋肚少年傅斯年,當時他讀五年級,比她大三歲。
家裏距民政局不遠,一會兒就到了,蘇玲下了公交車,往氣派的民政局大門走。
“小玲。”
熟悉的喊聲,是齊姐,雖然領過證後就該叫小姨了……
蘇玲揣好手機回頭,看到她身旁穿黑色風衣係著腰帶, 高大挺拔俊美麵容冷漠的黑發青年,蘇玲條件反射看了眼他肚子。
嗯,沒有砂鍋肚,腰部很結實很有力量的樣子。
“齊姐。”蘇玲溫柔笑著跟齊姐打招呼,走到兩人麵前,又小心看了眼傅斯年。
確實跟小時候不一樣了。
小時候他除了砂鍋肚,長得玉雪漂亮,非常愛笑。
現在?他好像不愛笑也不記得她了,也是,都過去十八年了。
蘇玲仰起小臉,伸出微粗糙的小手,“你好,我叫蘇玲,你叫我蘇蘇,小玲都可以。”
傅斯年冷冷“嗯”了聲,伸出冰涼大手握了下蘇玲的手,一觸及分,“傅斯年。”
齊姐狠狠瞪了眼傅斯年,風韻猶存略帶細紋的臉上充斥著不滿與嫌棄,轉頭看著蘇玲立刻變臉,優雅溫柔的笑。
“小玲,他就是我的侄子傅斯年,你要是不嫌棄,咱們現在就去領證。”
嫌棄?她可不敢呢。
要知道,上一個鄰居介紹的相親對象張先生。
……第一次見麵就要拉她的手,要親她,要跟她結婚。
說看上她是她的幸運。
還說婚後她拿工資負責一家生活,他的工資還房貸,平時要多替他孝順父母,房子暫時不會加她名,但是她可以長期住……他保證不趕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