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
沈如逸真想扇自己兩巴掌,何必一回來就提要娶薑柔兒的事,要是緩兩天,慶功宴上再提,有皇帝在,就算秦菀再不同意,也隻能忍著。
現下鬧的如此難看,為今之計也隻能拉下臉,豪爽答應秦菀的請求,這樣顯得他高風亮節,反而是秦菀不明事理了。
等她無法忍受鞭刑後悔,他再出言寬慰兩句,人前說兩句好話,他依舊是人們心中那個英姿颯爽的沈將軍。
“我沈如逸言出必行,隻要她能做到,就算她要整個沈家我都給!”
讓沈如逸沒想到的是,就是這一句話讓他後悔不已。
沈老夫人見兒子態度如此堅決,氣的心絞痛,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粗氣,怨毒的看著秦菀。
最後氣憤的跺跺腳,“她這是要毀了我沈家啊!”
沈如逸怕沈老夫人再阻攔,讓下人拖住她。
又命令人將沈家執行家法的鞭子拿了上來,他就不信,一向柔弱的秦菀真能一路受鞭刑跪到門口。
沈家的鞭子可不同於常用的鞭子,全鞭以三葉橡膠乳液凝固七七四十九天而成,打人最是疼,匠人又花費三天用純鐵打造似箭矢般的尖刺,將其鑲嵌於鞭上。
打在身上,猶如萬千螞蟻在啃噬傷口,更要命的是,人就算活著,也會留下後遺症。
每到多雨季節,就像是有刀子在剜身體內的骨髓一樣,令人痛苦的徹夜難眠。
秦菀讓青眠準備好筆墨紙硯,在一眾人不解、鄙夷、憐憫的目光中走到沈家祠堂,然後跪了下去。
她一步一磕頭,沈家下人就往她背上打一鞭子,還沒到一半路程,秦菀如凝脂般的後背便布滿血漬。
“小姐……”
青眠看在眼裏,心疼的要死,她想替秦菀擋,卻被她推開。
“小姐,不要——”
青眠眼中淚水打轉,老爺讓她照顧好小姐,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小姐被打死。
“青眠!聽話!”
秦菀再次推開替她擋鞭子的青眠,假裝慍怒。
沈如逸握緊拳頭,心中隱忍著情緒。
薑柔兒站在他身側,看著渾身是血的秦菀眼底盡是得意之色。
一扭頭,恰好與簫域幽深的目光對上,頓時嚇的她一驚,手心都出了一層汗,摟住沈如逸的胳膊也有些不自在。
沈如逸也察覺出來了,忙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薑柔兒故作鎮定的擠出微笑說沒事。
沈如逸看她臉色不對,便讓下人先帶她下去休息。
薑柔兒偷偷瞄了眼簫域,便乖巧點頭跟著下人離開。
一鞭又一鞭,沈如逸看著秦菀身上的衣衫慢慢被血染透,心中不忍,上前好言勸道:
“菀兒,隻要你認個錯,我立馬讓人停下,不會計較你之前的言行,你依舊是我沈家的人。”
秦菀冷笑,咬緊牙關不再多說一句,默默忍受揮下來的鞭子。
沈如逸見她如此不識抬舉,有些慍怒,退到一旁不再管她。
“噗!”
眼看著就要到門前,秦菀再也撐不住猛吐出一口鮮血,人也徹底無力向地麵倒去,青眠掙脫沈府下人跌跌撞撞到她跟前。
“小姐……小姐你怎麼樣?”
青眠抱著她,淚水早已打濕了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