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底下是柔軟的床,不是布滿黃沙的土地。梁豫北睜開眼睛,頭部猶如千萬根針紮般的疼痛感讓他意識仍舊有些不清醒。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太陽了。
此刻窗外的陽光卻無比耀眼,且溫暖。
他閉了閉眼,又再度睜開,眼前清明了不少,同時也確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末世,這個詞語對很多人來說並不陌生,甚至可以從一些文學作品或者影視作品中知道了解到,而作為親曆者,梁豫北更加熟悉。
他仍然記得那時候漫天的海水猶如從天而降的如來神掌,直接摧毀了許多樓房建築,從此他們的生活如同倒退兩百多萬年。街上到處都是水,電力資源無法使用,他們隻能依靠火,居住在山洞裏。
晚上,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們要時刻提防著暗處,因為保不準黑暗中會有什麼東西,把你拖入深淵。
前世的梁豫北,就是被這樣拖入了黑暗中,未知的恐懼讓他舍棄尊嚴,高聲呼喊著救命,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上前來幫助他。他的臉頰在粗糙的地麵上磨過,鮮血染紅了一條血路,他的指甲也因為太過用力而折斷,錐心的疼痛依然沒能拯救他。
既然能有機會重來,他就不會輕易放棄。
徹底清醒過來以後,梁豫北看了一下床頭的鍾,迅速推算了一下時間,距離海嘯發生還剩下3個月9天。
他的父母開了一家研究所,平日裏忙得腳不沾地,偌大的一個家裏隻有他,還有定期上門來的保姆。此刻家裏便是安靜的,梁豫北早已習慣,他拿過手機,上麵有一條消息,是他前世的白月光許伯翰發過來的,約他一起去吃東西。
回想起自己為什麼會死,梁豫北心底便湧上了一股怨氣,他忍不住想質問對方,為什麼要利用他!
但是他忍住了,於是他幹脆來了個眼不見為淨,直接把許伯翰給刪除了。
這種把你當備胎的渣男白月光,就該待在垃圾桶裏。
梁豫北已經從大學畢業有一個月了,他還沒有工作,不過他也不著急,他已經計劃好了要進家裏的研究所工作了。
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梁豫北吃飽喝足以後就打開電腦開始玩遊戲,畢竟這種享受的生活是過一天少一天。
晚上八點左右,梁父梁母就下班回家了,從房間裏出來倒水喝的梁豫北很是意外,他的這對父母,不到淩晨是不會回來的,甚至可以連續好幾天不回來。
研究所的工作並沒有做完,但是今天梁父梁母的狀態非常不對,頻頻出錯,於是幹脆停了手上的工作,打算回家看看。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梁豫北放下杯子,走到門口來跟梁父梁母打招呼。
梁母抬頭看著穿著睡衣頭發淩亂的兒子,有些吃驚地問道:“小北,你沒事?”
這話一出,把梁豫北和梁父都給問懵了,梁父斥道:“小北能有什麼事?他不是一直好好的在家裏待著嗎?”
“也是,我今天也是迷糊了。”梁母說完那句話也覺得有些點不太妥,但是煩悶的情緒一直堆積在胸口,她也沒有辦法理智的去想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