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長緩緩開口，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袁老師本想倒打一耙，沒想到顧瀚寧居然留了這一手。
“校長，這個視頻，它……校長！顧瀚寧嚴重違反校規校紀，學校都明令禁止帶手機了，她還把手機帶到學校！”
都到這份上了，姓袁的居然還想倒打一耙。
“依我看，你還是先解釋解釋，為什麼要無端扇女生耳光吧。教育局三令五申，嚴禁體罰！你作為教師，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副校長的臉色愈發難看。
“校長，那個女生跟別的班的傳紙條，被我抓到了。”袁老師不再趾高氣昂，語氣居然變得謙卑起來。
“下課時間看有問題嗎？況且紙條是屬於書信的一種，你私自沒收並且閱讀，那叫侵犯個人隱私權。況且，如果這段視頻被我發到上麵……”顧瀚寧幽幽開口，還不忘當麵擺弄手中的錄音筆。
敏銳的副校長一眼就看出來錄音筆一直開著。
“顧瀚寧同學，你說這件事要怎麼辦？”副校長柔聲詢問。
“我隻是名學生，也沒想怎麼樣，這件事，還是您看著處理就好。”顧瀚寧自然地把問題又推給校長。
“袁老師，那你寫五千字檢討，下周一交給我。這樣可以嗎，顧同學？”
“可以呀。”顧瀚寧的表情，乖巧得不像話，和之前那個表情淩厲的少女，簡直判若兩人。
副校長桌上的座機毫無預兆的響起。副校長一隻手接起電話，另一隻手拿起保溫杯，抿一口茶。
直到保溫杯被輕輕擱置在一旁，才騰出手，衝顧瀚寧和袁老師擺擺。
“校長再見！”顧瀚寧第一個收到訊號，笑容得體的往外走。
袁老師跟在她身後。
“顧瀚寧是吧，我記住你了。”剛關上副校長室的門，袁老師就迫不及待的說。
“記住唄，人人平等，你是老師也要懂得尊重人，我看過你的資料，也不是師範生出身。所以，考教師資格證的時候沒學過嗎？”顧瀚寧低頭看他。
“你個小丫頭片子，怎麼敢跟老師這麼說話？”袁老師有些愣住，眼神有一點困惑，又帶著明顯的憤怒。
“在你讀大學的時候，你們老師都動不動靠武力解決問題嗎？”
“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初中到大學不過幾年，教育學生，不論是心理還是知識都不該被忽視。”顧瀚寧的視線落在很遠，沒再看他。
袁老師錯覺得認為，顧瀚寧成熟的，好像根本不屬於這個年紀。
她說完這句，看了眼手腕的表，秒針一點點挪動。
從時間上計算，第二節課早已過半。她整理好馬尾，草草對袁老師說了再見，蹦跳著轉身離開。
俞晚音這節剛好是體育課，自己去操場看他，應該剛剛好吧。
“不過，這種活力，倒確實是屬於高中生的。”袁老師又想。
操場上，顧瀚寧和俞晚音並肩走著，陽光照在顧瀚寧的頭發上，俞晚音注意到她的幾根頭發變成了淺淺發光的紅色。
很漂亮，像日落時的紅霞。
“所以說，副校長全程隻說了幾句？”俞晚音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於是眯著眼問。纖長的睫毛在他眼瞼處留下濃密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