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亮的房間裏,錢詩詩躲在牆後,聽到這句話她心跳莫名的加快。
不知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既害怕又期待。
可是男人下一句話讓她如置冰窖,她一直以為男人的聲音是好聽爽朗的,帶給她許多溫暖。
可是這一次,她真的很後悔停下來,做出偷聽這種事。
男人沉吟片刻,然後悻悻地笑道:“怎麼可能,程菓你別開玩笑了,她就是個小丫頭,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呢,毛都沒長齊。
你在哪聽說這件事的,謠言止於智者啊,你別亂猜,別在人家小丫頭麵前說這個,她臉皮薄。”
程菓嗤笑道:“你不喜歡她,你一直看著她。”
孫鈺反駁道:“我哪有,我那是擔心她不習慣,會不自然。”
對於孫鈺這種自欺欺人地態度,程菓有些氣惱,“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麼擔心她,可別告訴我你隻是為了履行答應你父親的事。”
孫鈺麵上有些不自然,他漲紅了脖子,逞強道:“那不然呢,你以為還能是什麼。”
程菓直直地盯著她看,眸子裏沒有什麼別的情緒。
被他的視線盯得頭皮發麻,孫鈺別過頭,不去看他。
程菓心裏歎了口氣,到麵上不顯,這時,他看見門口有一個身影,眼底沉了沉,心裏有了打算。
他再次問道:“我聽說她來這裏是要讀大學的吧。”
孫鈺不明所以,“對啊。”
程菓嘴角上揚,“我突然想起來S大我也有一個認識的人,很靠譜,剛好可以幫襯點,而且他就喜歡錢詩詩這個類型的,不如把她...”
孫鈺想被侵犯領地的貓,炸開來,他厲聲打斷他的話,“你瞎說什麼鬼話,她還那麼小你管這麼多幹什麼,她就算要談戀愛也是她自己的事,你是閑的嗎。”
程菓諷刺地看著他,“那你又是以什麼立場說這話。”
孫鈺一頓語塞,“當然是她叔叔。”
程菓無奈扶額,嘴角抽了抽,不想再和他說話。
他本身也沒有太多經驗,能和孫鈺說這麼多也是因為他是兄弟,不然他才懶得費這功夫。
程菓:“你最好能一直這麼自欺欺人下去。”
在門外錢詩詩,孫鈺每多說一句,錢詩詩隻覺得心裏地痛就更深一分,意識到兩人的談話即將結束。
錢詩詩慌忙地奪步而逃,她跑到前院,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早已淚流滿麵。
今晚月色很美,淡淡的月光照在玫瑰花上更是美麗。
可是錢詩詩沒有心情再去觀賞這些美麗的景色。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喜歡孫鈺的,前些天都不是錯覺。
她隻覺得心裏鈍痛,原來這就是喜歡嗎,喜歡這種情感原來是這麼痛苦的嗎,不都說戀愛是美好的嗎,怎麼她才剛體會到,便滿口苦味。
錢詩詩站在院子裏,良久她慢慢蹲下身子,緊緊地抱著自己,將頭埋在雙臂間,身體顫抖著,悶聲哭泣。
可是怎麼辦,分明才十幾天,這種情感就這麼強烈了。
她喜歡孫鈺,但是孫鈺卻不喜歡她。
王八蛋,誰要當他侄女。
她說過多少次不要把她當做小孩子,可他一次也沒聽過。
又花心,又笨...
明明這麼多缺點,她還是喜歡他,也真是無可救藥了。
那天晚上,錢詩詩很晚才回到後院,那時候東西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孫鈺本想發脾氣,可見錢詩詩失魂落魄的模樣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沈雲傾仿佛預料到發生了什麼事,心底也非常愧疚,不應該自作聰明讓她去的。
對於沈雲傾的道歉,錢詩詩笑笑說道:“沒事的雲傾姐,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是想幫我,隻是我自己沒拎清,想太多了。”
沈雲傾歎息一聲,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了。
在回家的路上,錢詩詩少見的再次坐在了後座,一上車她就閉眼休息。
孫鈺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
回到家,錢詩詩徑直走回房間,從頭到尾都沒理過孫鈺。
孫鈺一開始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第二天錢詩詩又恢複了往常的模樣,隻是他總覺得好像少了什麼。
直到一段時間過後,孫鈺才發現,錢詩詩不願再和他多說話了,除了一些必要的時候,他甚至見不到錢詩詩。
他嚐試主動和好,但是卻一直沒機會,每次他剛要開口,就會被錢詩詩打斷,而後回到房間裏躲起來。
孫鈺的心情也越來越煩躁,經常去酒吧喝酒發泄心中煩躁鬱悶的心情,每每沉浸在酒精麻痹之中的時候,程菓說的話就一直在他腦海裏徘徊。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開學。
錢詩詩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學校報到,這段時間說不難過是假的,她總是想和孫鈺聊天,可是隻能生生忍耐住。
但是現在好了,她過兩天就可以搬到學校宿舍,她相信等接觸了更多人,她會慢慢忘記這件事的。
她穿上橙黃的裙子,將證件放在包裏準備去報道。
可是剛洗下樓,她就看見一個身影坐在沙發上。
聽到聲音,男人站起身來看著她,輕笑著問:“準備好了,那我們走吧。”
錢詩詩一愣,對他說的話不明所以,“去哪裏?”
孫鈺上前幾步,笑道:“不是要去報道嗎,還是我記錯了?”
錢詩詩搖搖頭,“沒有,就是今天,但是我可以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