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鈺把玩著她的發尖,漫不經心應了聲:“是。”
喬夏得意的去看秦昭。
秦昭:“……”
喬夏心裏舒服了一點。
餘光瞥見簡鈺又去拿酒杯。
喬夏連忙伸手製止:“醫生不是說了嗎?讓你少喝點。”
簡鈺沒怎麼反抗,任由喬夏把酒杯拿走了。
其他人都一臉興味的看著兩人的互動,沒有說話。
一旁的秦昭麵色微變,往旁邊挪了挪,開始喝悶酒。
簡鈺的手十分自然的搭在喬夏肩上,小聲和她說:“去忙吧,等會兒結束了過來找你。”
他今天是東道主,不能提前離場,得再待會兒。
喬夏也明白這一點,轉身出去了。
沒一會兒秦昭也跟了出來。
“喬夏。”
“有事?”
喬夏麵色平靜的看向秦昭。
這招是跟水水學的,不管對方是誰,隻要你表現得足夠鎮定平靜,起碼在氣勢上不會輸。
“你們喬家挾恩圖報,把簡鈺困在喬家這麼多年,還不打算放過他嗎?”
秦昭的話,讓喬夏一下子就失了底氣。
簡家早年是喬氏的材料供應商,後來簡鈺的父親誤入歧途,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分贓不均被謀殺了,留下一堆爛攤子。
簡母賣了公司還債也依舊不夠,身兼數職賺錢填補空缺。
而那時簡鈺也不過十五六歲。
喬父念及舊情,便暗中資助他上學。
喬夏那時候還在上小學,很熱心的給簡鈺寫信鼓勵他,他還會定期給她回信。
簡母多年來積勞成疾,還清債務沒多久就因病過世了。
簡鈺大學期間就兼職賺錢,畢業那年就將喬父的資助還清了。
恰逢喬父的助理偷了資料逃跑,喬父身邊沒有信任的人,便把簡鈺請來公司做助理。
簡鈺就這樣一直在喬家待到現在。
這一點,也一直是喬夏比較在意的事。
哪怕不來喬家,簡鈺也能自己闖出一片天地。
她有時候也覺得,是喬家困住了簡鈺。
可人都是自私的,簡鈺和他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
她舍不得他。
她從來都沒有和簡鈺正麵談過這件事。
喬夏像是被人掐住後頸的貓,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應。
“這是我們的家事,不勞秦小姐費心。”
身後,簡鈺走了過來。
秦昭眼底閃過慌亂:“簡總,我……”
“秦小姐,安總想跟你談合作。”
簡鈺鼻梁上的銀質鏡框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使他整個人看起來顯得十分有距離感。
秦昭知趣的沒有再多說什麼,匆匆離開了。
她的身影一消失,簡鈺便緩和著語氣叫了一聲:“夏夏,過來。”
喬夏立即小跑過去:“怎麼啦?”
她一過去,簡鈺便大半個身子往她身上靠了過來。
喬夏連忙扶住他。
他低聲解釋:“怕你等太久,我自罰了幾杯酒,提前出來了。”
簡鈺喝酒之後麵色不會有變化。
但喬夏知道,他口中的“幾杯”絕對不是正常人所說的幾杯。
做生意的個個都是老狐狸,簡鈺平時談生意不怎麼喝酒,他們逮到機會怎麼可能放過他?
“我送你回去。”
喬夏扶著他到了大堂,又發現他外套還在包廂裏,連忙回去給他拿外套。
簡鈺最近從常住的酒店搬了出來,自己在市中心買了套房子。
喬夏經常過來給他送東西,有時候是吃的,有時候是用的,所以對他家十分的熟。
她把簡鈺扶到沙發上坐下,還很嚴肅的囑咐他:“你坐著別亂動!”
簡鈺點頭:“嗯。”
喬夏去給他倒了水,又去給他拿換洗衣服,然後又去廚房搗鼓醒酒湯。
簡鈺看著她忙前忙後的,眸色漸深。
喬夏在廚藝上比江傾水有天賦,很快便做好了醒酒湯。
“來,快喝。”她端到沙發跟前遞給簡鈺。
簡鈺沒動,隻是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