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副將心一橫,朝著沈東離抱了抱拳,“不瞞沈將軍,盛將軍讓末將來商量的事情,正是關於那條船的事。”
沈東離哦了一聲,捋了捋衣擺,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錢副將不妨說來聽聽,這艘船怎麼了?難不成剛到了本將軍手裏,就出事了?”
那架勢,張揚中帶著一股子諷刺的味道。
錢副將窘迫中帶有些暗惱。
他本就不願意跑這一趟,奈何將軍的命令,讓他不得不來這一趟。
可眼下……
“沈將軍,咱們平洲的物資匱乏,造船的技術也跟不上,包括百姓的人力,將士的衣食住行……”錢副將斟酌著話語。
“古鹽場也是如此。”
錢副將抬頭看了看沈東月的表情,見沒有一點阻止的意思,索性繼續說道:“我們盛將軍聽聞,沈將軍從水匪那裏得來一艘船,所以讓我來跟將軍商量一下,可否把船割讓給古鹽場?”
沈東離嘴角抽動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向錢副將,這人到底把這話說出口了。
雖然知道這人來,就是打那條大船的譜,但是他的下限,還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
這話是怎麼理直氣壯的說出口的?
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周將軍可是說過的,當初他跟那個盛將軍是求救過的,哪怕他出兵裝裝樣子也好,幫忙把漁民安置一下也好。
可是沒有,那盛將軍非但沒有出兵,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如今水師營剛得到一艘船,他們就來明著要了。
猖狂而又肆無忌憚。
那錢副將繼續厚著臉皮道:“沈將軍,咱們整個大月,不說全部的鹽都是從平洲運送出去的,至少一半以上,是需要這裏製造出來的。”
“茲事體大,還望沈將軍以大局為重,不要為了以前的些許小事,耽誤大事。”
沈東離……
話說的冠冕堂皇的,帽子扣的大極了。
合著他不給,還是小肚雞腸,不考慮大局了?
沈東離頭一次氣笑了,“好大的臉,盛將軍就是靠著不要臉,才當上平洲古鹽場的將軍的?”
錢副將……
“沈將軍,咱們在這裏商量大事,你怎麼可以如此辱罵我們盛將軍?”
沈東離一指錢副將,“回去告訴你們盛將軍,讓他要點臉,別淨做些讓人詬病的事。”
“那水匪手裏還有一艘大船,有本事,你們自己搶去。”
“別人家得點好東西,就蒼蠅一樣的飛來膈應人。”
“這便宜可不是想占就能占的。”
錢副將被罵的啞口無言,他其實也知道這事著實是有點不對,但是這些官場上的人,通常是比較圓滑的,甚至有很多官員,不懂的怎麼拒絕。
盛將軍可是一個二品官員,如今主動來要船,不說是給麵子,但是一般人出於無法拒絕,也就給了。
這沈將軍不給不說,還說話這麼難聽。
沈東離開口斥道:“你們盛將軍雖然駐守一方,但是也隻能看守那一畝三分地,如今看見水師這邊有了便宜可占,就巴巴的上來要。”
“自己不覺得丟人嗎?那臉不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