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老鎮南王都不願意跟自己的親娘打交道。

而且,她時不時的就要叫人去聽頓訓,找找存在感。

想當初,那孫側妃掌權的時候,因為被沈東月送進了京兆府衙,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大後院的太夫人那裏請罪,因為她給王府丟了臉麵。

至於為什麼這麼講究‘規矩’的太夫人,會讓一個側妃管理後宅。

一是因為,老王妃當年成親的時候,性子太烈,什麼事情看不慣就不做,惹了太夫人好幾次不願意,所以一直不喜歡她,出事了自然也不會幫她。

二是因為,那孫側妃是太夫人拐了好幾道彎的親戚,在太夫人那裏,算得上是自己人。

所以說,就算是再窮講究,自己的規矩才是規矩,而且,所謂的規矩,就是做給別人看的。

即使做的不好,你也不能說出來,更不能有什麼異議。

一旦有異議了,一頂大帽子壓下來,不是說不孝,就是說不懂規矩。

沈東月早就打聽過,鎮南王府的太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跟著眾人去了太夫人的院子,此時太夫人已經收到消息,正等著人過來請安了。

才進屋,沈東月就看見正座上坐著一位麵容嚴肅的老人。

才五十幾歲,因為過於嚴肅,使得她的麵容,生生老了十歲。

楊子煜拉著沈東月上前,端過茶水來,正要敬茶。

那位太夫人眉眼低垂,“這就是新娘子的規矩?新娘子進門第一天,該行跪禮,要不然,我楊家是不認這個媳婦的。”

沈東月頓時氣笑了,她願意跪天跪地,跪皇上甚至自家老太太,卻不願意跪這樣一個外人。

而且,連皇上都縱容沈東月,一般不行跪禮的。

如今這個太夫人想拿她做筏子,憑什麼?

沒事,她就願意治這樣的。

“既然太夫人說到規矩了,那咱們今日就按照規矩來。”

沈東月勾了勾嘴角,“什麼規矩,都大不過皇家的規矩。”

“錢嬤嬤,擺蒲團,讓太夫人先給本公主請個安。”

錢嬤嬤立馬上前,“是,公主。”

然後利落的擺了個蒲團在地上,就在太夫人的腳邊上。

“太夫人,您請吧!您快點給我們公主請完安,我們公主才好給您請安。”

太夫人瞪大了眼睛,“你敢讓我給你下跪?我可是鎮南王府的老祖宗,你不怕折了福?好大的膽子。”

沈東月挑了挑眉,“鎮南王府能大過皇家嗎?竟然見到本公主不下跪,我看你才是好大的膽子,多少年的養尊處優,把你慣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說你是老祖宗,你也敢答應,一個空頭太夫人,就連你的誥命,也是鎮南王順位,自然請封上去的吧?”

“在本公主麵前裝什麼,來人,讓太夫人給本公主行禮。”

沈東月一句句話說出來,咄咄逼人。

那太夫人指著沈東月,氣的哆嗦,“說什麼公主,不過是一個外姓人,自己搞不清楚身份嗎?”

“況且自古公主就沒有嫁的好的,你能入我們鎮南王府,屬實是高攀了,還敢這麼張狂?”